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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患��
……
11月*日
今天部隊上與你們踢了場足球賽,以3比3平收場,我本來也是出場陣容裡的,可惜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回機會。也許註定我們不能再會。我都能想象得出,你在操場邊上為大家加油的樣子。聽說你們有位男生受傷了,不知道情況如何,願他早日康復。
……
11月*日
看來我不張嘴,你是不會給我一張照片的,對嗎?就因為你那如夢如幻的舞臺造型也該給我一張吧。那將我是這9年中最特殊的收穫。有來有往才對,你說呢?
抄給你一段詩吧,是字貼中的,挺喜歡: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
11月*日
記得在是寒冬時節來到天津,而今又是在冬天離去。冬來冬往,彈指一揮。以往每年這個時候都要面對戰士們互相惜別的場面,這回終於輪到了自己,也許有的人之間今次一別便是永別,分赴大江南北後,還會有什麼事讓人再翻越千山萬水在家中相會?不像你們的畢業,都在一個城市中,總有相遇的機會。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給無數戰士寫下過這樣被無數人用爛了的語言。那永遠不散的是存在於彼此間深厚的友情。握握手,走吧,不要流淚。男兒淚偏就每到這個時候都會盡情揮灑。
……”
陳映虹翻看到上課前也未看完。隊長的文字彷彿讓人又重新置身於了部隊中,那依依不捨的離別氛圍幾乎隨時都會催人淚下。也只有明天下午一次見面的機會了,即使不能說上一句話,看上一眼總該有機會吧。
邢沛紅說,明天下午,這兩支舞蹈都會部隊中上演。
陳映虹似乎感覺自己已經是在部隊的舞臺上了。
晚飯後,從自己的小像冊中開始了揀選。捨棄合影。舞臺與生活照各一。偏偏就是自己最喜歡的那兩張。
那一晚的夢中都在炫舞於部隊的舞臺上。綠色戎裝的簇擁下,是一張張生疏的臉,偏就遍尋不見那熟悉的模樣。你在哪裡?難道真的不會再見了嗎?你終於在綠色的紗帳中閃現,為何身上沒了綠色?為何頭髮都已迎風飄舞?這才幾日不見,便消失了軍人的儀容?你身後那若隱若現的青山碧水可是你的家鄉?就是這柔美雋岫的山山水水雕刻出你這挺拔的身材出眾的容顏吧?多年後的迴歸還習慣嗎?也許有朝一日,我會走入這令人嚮往的山水間,你相信嗎?
週三午後。大家匆匆登上了班車。
坐在車上,陳映虹已經意識到屬於與王志堅的記憶終於到了即將終結之時。
近了近了,大家終於又踏上了這片永遠綠意盎然的土地。又是列隊歡迎。陳映虹搜尋著那張無數次走進自己夢中的臉,而幾乎到了隊末才僵硬地握了下他的手。他那眉宇間是應對每位師生自然的笑,不多一分異樣之情。是他始終筆挺的站候,才至直到跟前方能看清他。王志堅。隊長。大哥。永別。陳映虹瞬間的思緒紛亂,卻於表情上一直靜默著,似乎僅有嘴角的微動。如果沒有機會,那麼那些文字便是他離別前的絮語。再也沒了期待,也便沒了等待。從此遠去,就斷了一切音信吧。陳映虹隨著大家行進著,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他與鮑老師的交談,還是依舊的字正腔圓:又辛苦鮑老師帶隊。大家一路辛苦啦,先到會議室休息一會兒,這邊請。
陳映虹選在角落處,遠遠地默視著他。相識至今,這張臉真的沒有太大的變化,此刻僅見他的側影,眉間鼻樑唇峰下巴的線條凹凸分明,感覺他要側過臉時,陳映虹便會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對視又何妨?今天很快便會成為明天的回憶,少留些遺憾吧。想到這,陳映虹便抬起頭,迎著隊長的目光,深深地注視著他那明亮的眼睛。
寒暄過後,大家前往禮堂開始了演出前的準備工作。臨進化妝間時,陳映虹回過頭來再次望望隊長,他那不再銳利的目光上揚的嘴角洩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開場是《飛翔在藍天》,壓軸為《梅花三弄》。
此時的臺下,戰士們正襟危坐。近臺前,王志堅所在的這一排倒隨意些。旋即便收回了精神的陳映虹很快便忘我地投入到了舞蹈中,即使在重新回到後臺換妝後休息的時候都不再想臺下的觀眾。
王志堅的眼中此刻只有舞臺上那花樣的閃現。在即將離開之際,能再次見到她這樣飛仙般的登場,真的難抑這心中的激動。這樣的生活,早已不捨,終還是到了盡頭。相比其他人,有這樣一個的女孩讓自己如此敞開心扉過,已經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