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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肯定能考好,說不準還能混上獎學金呢。”李珩終於現出了本色的笑。
“考好再說,要是考壞了,我就拜別人為師。”因為陳映虹知道沈歆也向紀萍講過拜師之類的話。
“這回我當定你師傅了。你記住自己的承諾。”李珩說。
什麼承諾不承諾的,陳映虹最討厭不著邊際的聯想引申,沒再說什麼。
天一亮就陰沉沉的,夏小輝出門時看了看窗外的天空,猶豫著摸摸媽媽臨門時放好的傘,終究還是空手而出,想著即便下雨也不會綿綿不斷,還不到季節。
車很方便,一乘而至。雨真就不合時宜地下起來,夏小輝下了車兩步跨入報刊亭不寬的簷罩下,直挺挺地靠著,身邊竟也有如自己這樣境遇的。雨時急時緩,看來這高潮的傾洩還是未被錯過。已8時40分,尚不知待會兒還要走多遠。又一輛巴士停下,三五個人之後,傘花瞬間綻放開。哈,真是冤家路窄,書記竟然出現在那幾個人之後,撐一把黑傘左右張望著。無法不與倚靠在報刊亭下的夏小輝相遇,憑你如何解釋——雨天裡兩個各懷情愫的少男水女怎能捨棄共用一把傘的機會,即使再俗不可耐的鏡頭或曰情節,它就這麼真真切切地如實上演了——本是平常之人,也只能經歷一些在別人眼中認為是世俗而沒有新意的生活,而只要被這個年齡的人感覺新鮮就夠了,為什麼你經歷了就不能讓別人再品償?
書記幾乎飄然而至夏小輝眼前:“你可夠狼狽的。”
“估計下也下不大,嫌麻煩就沒帶傘。你來的可夠準點。”這回更肯定自己不帶傘出來是大大的上上策之選,夏小輝一步跨進書記的傘下,手就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不能讓傘下有一丁點兒空間被浪費掉。一種相約而來之感油然而生。
拐過解放南路便是湘江道,遠遠地見陳映虹班亮從對面走來。雨星已稀疏,夏小輝迅速從傘下挪移開。而集合的地點已見劉教授與許多同學。
是一幢主體結構剛剛完工的老年活動中心老幹部俱樂部之類的建築。一位個頭不高胖墩墩的工程師為大家講解整個工程的概述:磚混外簷內裝修,地基屋面及防水。彷彿又回到了課堂之上,機械地記,沒經過大腦。班亮眼睛四下地觀瞧,想像著窗外如果是個花園此時會開些什麼花,而如果是個菜市場那就是規劃人員的大腦進水,至少眼下顯得有些破舊的居民區的外牆應該粉刷翻新,如此才會與這幢建築相協調。僅僅是在這幢二層小建築中游走竟也恍恍地過了兩個小時,終於等來了劉教授的收尾發言,除了告知明天的集合地點之外,其它的可忽略不記。
雨線再次不長眼地紛紛而落,沒帶雨具的同學們站在剛剛參觀完的小樓門洞裡嬉笑著。夏小輝本想等雨停下來再走,卻被身後的書記悄悄拉住:“走吧,我送你到車站,一會兒半會兒不會停下來的。”無奈的夏小輝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與書記緊挨著漫步而走,心卻如長了翅膀般地在逃離。
“這麼早回家幹嘛呢?請我看電影吧。”杜麗萍試探著問,而真正意義上坐在電影院中的感覺幾乎沒有。此言一出正合夏小輝意,所以便改乘另一路車。
屬於杜麗萍真正的電影便是由張國榮王祖賢主演的《倩女幽魂》,多年以後也僅僅記住了張王二人及電影的名字而已,如果人家問起電影說了些什麼,真的無言以對。杜麗萍心中,夏小輝才是真正的主角。那一場令人終生難忘的電影啊,令杜麗萍知道了吻的所有含義,還有雙手竟可演變成蛇般的糾纏。那含義令書中所有文字都顯蒼白,這糾纏幾乎就到了無膚不侵的地步。含義與糾纏激起了她從未體驗過的感覺,難道這就是愛的感覺?是不是所有的男生都會這麼駕輕就熟地演繹這含義與糾纏?他那柔軟中帶著力量的唇便是性感吧?還有鼻子牙齒舌頭……
當電影散場後,夏小輝將杜麗萍送上車後一個人興興地走了好長時間才上了巴士。
當晚,杜麗萍又出現在了夏小輝的夢中。
一進入棉紡二廠宛如走進了花園:門口處一座圓形假山石水池,石頂之水潺潺而下,石後與三層樓比肩的樹木綠帳般地遮擋住了大家的視線。沿甬道延伸開去的依舊是這種高大的樹木,而每一處廠房近前又有藤蘿之類的纏繞。綠色與工廠這麼和諧地揉捏在了一起,竟毫無突兀之感。
會議室中,劉教授與即將要參觀的在建廠房的專案負責人攀談著。
工程才進行到灌注樁基礎的進度,現場很泥濘,只是站在基坑之外遠遠地看著,聽負責人侃侃而談——從現場正在工作著的裝置一直講到鋼筋直徑水泥標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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