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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後來稿子見報以後,作者的位置變成了小龔一個人的名字,而自己這個真正的作者,似乎跟這篇稿子沒有絲毫聯絡。
蘇欣拿著報紙問小龔是怎麼回事,小龔一臉無辜地說,可能是排版那裡出了問題。
作為一個在報社待了一年的人,她知道一篇報道登上報刊的流程,排版那裡是不可能犯這樣弱智的錯誤的。這件事,顯然是小龔故意所為。但是此時報紙已出,錯誤已經造成,再追究也不能改變什麼,況且在辦公室裡,她不想因為一篇稿子跟同事去爭去搶,把關係搞僵。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這篇稿子,因為體現了‘情繫失學兒童,關愛祖國未來’的主題,社會影響力不錯,在同行的報道中,得到不少關注,因此受到了報社領導的表揚。也因為這篇報道,該企業給報社投入了不少廣告費,而寫這篇報道的作者,也就是小龔,也得到了報社發放的三千塊獎金。
這件事在辦公室裡傳得沸沸揚揚。同事們的一致讚美,使小龔有些得意忘形,她心安理得地收了獎金,沒有絲毫愧疚。
這次採編任務,眾所周知是蘇欣和小龔兩個人一起去的,可是最後寫稿子、拿獎金的是小龔,不明就裡的同事們,紛紛向蘇欣投來了懷疑的目光。
看著這些,蘇欣心裡有些氣憤。稿子是自己寫的,去臨市採訪,小龔根本連去也沒去,她卻拿著自己的稿子名利雙收。而自己這個真正的作者,坐在辦公室裡,卻要忍受同事的白眼和猜忌。
其實什麼名和利,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心血和勞動果實,變成了別人炫耀的資本。她想揭穿其中的真相,但是這件事,當事人只有她們兩個,非要跟她爭論,只會傷害同事之間的感情,只怕事情鬧大了,對程遠影響也不好。
在小龔喜滋滋地享受著同事們的讚美和祝賀的時候,大兵發現她的異樣。面對他的追問,她只能告訴大兵,這次任務,確實是小龔單獨完成的。
這件事,最後以她的忍氣吞聲收場。
後來的一段時間,她才從同事口中知道,小龔是社長的侄女。她開始明白,為什麼小龔會那麼大膽,做了那樣見不得人的事,還表現得那麼坦然。
原以為,只要自己不計較就過去了,沒想到小龔並沒有罷休。那次事件,只不過是給了她一個小小的教訓,後來的事情做得更高明更離譜,似乎非要把她趕出辦公室不可。
那天,毫無徵兆的,一位群眾打來電話提供了一條新聞。據說是某一位老者,十年如一日拾荒救濟幾個因為沒錢上學被某校勒令退學的孩童。提供線索的人告訴了她老人的電話、住址、以及孩子們就讀的學校,她分析這是一條有意義的線索。
經過核查電話號碼,發現對方提供的號碼是真實的,老者確有其人,而且的確是一位拾荒者。把這一情況報告給總編,總編經過確認,發現學校也是真的,就批准她出去訪問老人。
按照熱心群眾提供的線索找到老人,從他口中瞭解到,老人的確拾荒多年,所得積蓄全部用來資助幾名貧困兒童。甚至在老人家裡,她也看到了那幾名兒童。
訪問完畢,回到單位,她立即著手寫了一篇報導,呼籲社會人士關注貧困兒童的教育問題,希望學校能從孩子的未來出發,減免學費,讓所有孩子都能正常讀書。
沒想到,這篇報道登出以後,報道中提到的學校方,很快就打來電話,說該報道屬於虛假報道,損害了學校的聲譽,要求跟報社打官司,挽回名譽。
做虛假報道,是正規的報紙媒體行業裡最忌諱的事。
蘇欣怎麼也沒想到,第一次主動出擊,就為單位捅了這麼大的婁子。
事情一出,總編氣得火冒三丈。因為蘇欣行動前跟他打過招呼,而且他本人也核查過,但最後還是出了問題,這讓他臉上很掛不住,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在她身上。
在總編室忍受著總編的責罵,聽著他分析這件事的厲害關係,她又怕又委屈,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這件事最後自然是驚動了報社總部。
程遠從上海趕來,先把她送出單位,然後跟總編交代一番,和大兵一起開始調查這件事的始末。調查的結果是,小龔透過社會關係,收買了提供線索的人,而其所說的幾個孩子,只有一個是被救濟的貧困兒童,那個拾荒的老者,按照蘇欣當時去過的地址,早已不知去向。
考慮到小龔是分社社長的侄女,雖然仗著自己的專業技能做了違背職業道德的事,但也不好處分。況且出了這樣的事,總編也有一部分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