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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到隔壁慧生的房間一探,慧生依然沒有回來,想是與灩容久別重逢,要說的話太多,一時忘了時間。
小小依舊昏睡,我怕他睡足醒來喊餓,便找了個僕役送了份溫壺溫著的飯菜,想想以皇后的託付,心頭沉重。小小啊,你曾是帝王的老來子,自幼受盡愛寵,富貴無雙,這樣的你,能夠承受住國破家亡的痛苦,安然活下來嗎?
床上的人動了動,啞聲道:“茶。”
顯然他並沒有清醒,還是照著以往的習慣吩咐宮人端茶遞水。我鬆了口氣,從曖壺裡倒出溫著的養生湯,一口一口的喂進他嘴裡。
小小大概是餓得慌了,連喝了兩碗湯才抬頭看我,驚咦一聲:“你怎麼會在我這裡?”
我情知他一時間還沒有想起國破家亡的慘事,也不回答他的問題,放柔了聲音說:“你應該餓了,先用膳吧!”
小小吃了小半碗飯,含含糊糊問:“怎麼會有這麼明亮的火光,今夜宮裡有事?”
我不禁苦笑,果然好景不長,如果他可以吃完這碗飯再發現異常,那也好些。小小一句話問完,自己也意識到處境的轉變,突然呆住了。
我放下碗筷,輕輕的說:“那是迷城的火光。”
國破家亡的悲痛,任何言語都蒼白無力的,除了一個撫慰的擁抱以外,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對他來說,是實在的。
不知過了多久,小小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突然一把將我推開,我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已被鮮紅的液體噴了滿懷,小小一頭栽倒。
我飛快的接住他的身體,驚問:“小小,你怎麼啦?”
小小一張嘴,又一口鮮血激射噴出,說了聲:“我……”
軟倒在我懷裡沒了聲息,面如金紙,氣若游絲。我照著休克的急救措施把他放好,衝出屋去,抓住一個經過的僕役急問:“快,快去幫我請個大夫過來!我有重謝!”
那僕役一怔,有些同情的說:“爺,嘉凜將軍昨日把全城的八千名大夫都徵用了,現在哪裡還找得到大夫啊?”
小小病急,竟找個大夫也找不到,這可如何是好?我氣急咬牙,一把抓住那僕役,大聲說:“京師之大,嘉凜絕不可能把所有的大夫都徵走,一定會有遺漏,你快想想,我去找!”
大概我此時的臉色太過難看,竟把那僕役嚇得一個哆嗦,脫口大叫:“是是是……小人想起來了,聚武樓裡有位客人的醫術極好,可他不是大夫!”
“是不是大夫有什麼關係,只要他醫術好就夠了,快去幫我請他來,我有重謝!”
那僕役卻不動身:“爺,那位客人的脾氣和常人不一樣,不是用錢能請到的,您還是自己去請吧!”
我這才聽出那僕役話裡的另一層意思,回頭看了眼昏迷中的小小,跺腳道:“小哥,你可不可以在這裡幫我照看一下病人,讓我去請大夫?”
那僕役回答的利落:“小人一定盡力,那位會醫術的客人叫管鬼祖,現正在‘有容廳’裡,您只要進去問一聲,人人都知道!”
有容廳處在四樓之中,據說裡面的擺設別出心裁,世所無雙。我也曾好奇過,但在此時卻根本沒有賞玩的心情,一進裡面,就急急忙忙的高聲問:“請問哪位是管鬼祖管先生?”
聲音廣闊的大廳裡隱有回聲,我這才發現突兀,原來在我出聲之前,這大廳裡雖然坐著不下百人,但卻鴉雀無聲,我這一聲大叫,頓時引得人人側目。
我見沒人回應,心裡一急,顧不得其它,又問了一聲:“請問管鬼祖管先生在嗎?”
雖然沒有人回答,但眾人的目光卻一致的向一個方向轉過去。
那個方向是有容廳正中間的一座漢白玉石臺,石臺直徑十米左右,做鬥武會文、百家爭鳴之用,在崑崙大大有名,號稱“論衡臺”,自覺有分量的人,都可以上臺立擂,稱稱自己的斤兩。
眾人的目光就彙集在論衡臺左首凝立白衣青年身上,我隱覺情勢不妙,我闖進來的時候,正是管鬼祖與人劍拔弩張,正欲武鬥的時候,只是眼下情急,我也無暇多做揣測,直奔論衡臺,高叫:“管先生,舍弟病危,苦無良醫,求先生相救!”
管鬼祖連眼睛都沒轉一下,依然直視他的對手,我心急苦,一躍上臺,叫道:“先生,人命關天,求您救舍弟一命,診金幾何,在下必定如數奉上!”
管鬼祖這次向我掃了一眼,目光卻極為憎惡,怒道:“你是什麼東西,敢來擾亂我的比鬥,滾開!”
我突然想起僕役說的話,管鬼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