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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雄姿英發的身影踏進廳來,正是嘉凜!
第十三章 天下勢
有容廳裡濟濟一堂的四五百人,有的青年俊美,有的溫文儒雅,有的氣度從容,有的威儀自生,都是崑崙的一時俊彥,各有神采。可嘉凜輕描淡寫的跨進廳來,卻似乎有股魔力把滿廳的光彩都集到了他一身,廳裡的眾人剎時黯然失色,為他的氣勢所奪。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原來號稱殺人如麻的西元天白將軍竟是這麼個風流倜儻,瀟灑絕倫的人物。
我只有三次在正式些的場合見到嘉凜,一次他在行軍,形容不露卻殺氣凜冽,叫人一見膽戰心驚;一次他在尋歡作樂,氣勢內斂,深藏不露,但卻叫我從心底感到一種不言而喻的威脅。這是這第三次見到他,卻與我前兩次見到氣度截然不同。
此時的他身上氣勢外露,神采飛揚,有氣質、有氣度、有氣勢,卻既不是將軍的霸氣,也不是權謀家的深沉,而是一種允文允武,亦儒亦俠的絕世風華,天皇貴胄的大家風範。叫人一見動容,再見傾心。
我暗暗驚歎於嘉凜對人性的瞭解,他的氣度風華斂放自如,在不同身份的人面前,有不同的表現,表現出的,永遠都是最容易取得他面對的人的好感的一面。無需質疑,此時他出現的這一形象,可使他在一瞬間連話也不說,就深深地吸引著眾人的目光乃至心思。
我有一剎閃神,心裡隱隱約約的有股危險迫近的預感。
嘉凜走進廳來,目光在廳中巡視一圈,令眾人都生出一股被他注視的感覺,嘴角輕輕一挑,那笑容彷彿風清日朗,天空海闊,只讓人覺得舒爽無比,除了好看二字,再無它念。
嘉凜拱手為禮,朗聲大笑:“晚輩十三歲時遊學天下,只是母妃唯恐晚輩投入名師門下,會養成嬌矜之氣,嚴令晚輩只許結交學子,瞭解民生之計,卻不許拜師學習。仲子的〈〈涵光〉〉、鏑子的〈〈武道〉〉〈〈論勢〉〉、雲遊子的〈〈爭〉〉、桑子的〈〈計蒼生〉〉、民生子的〈〈今世問集〉〉幾部佳作,晚輩都曾拜讀,只覺得字字珠璣,為曠世佳言。深思之下,更是汗流浹背,令人警醒。晚輩觀書思人,對五位賢者極為傾慕,今日得見,幸何如之。”
這六部書都是五子窮盡心血所寫,文詞晦澀,語意深遠,便是中昆的學子也因為讀解艱難,不敢在學問未深時啟讀,嘉凜敢在寫書的人說起這幾部書,自然是真的讀過這幾本書了。
他把自己的出身淡淡道來,令人既驚於他的出身,又訝於他的母妃對他與眾不同的教養。
嘉凜貴為王子,卻以十三歲的稚齡遊學天下,瞭解民生之計,神工娘子不允他投師,只怕更大的原因是她自信兒子可以吸納百家之長,獨成一家,偏受某一學說的影響太重,並不是好事。再深想一層,更是震撼:這樣長遠的謀劃,用意豈止培養西元的王子?更是培養天下的霸主。
眾學子的呆愕之中,嘉凜已經走上了論衡臺,目光直視著我,微微一笑,這笑容卻與他對眾人的微笑大有差別,眸中另有深意。我躬身為禮,也微笑著說:“十八爺也來了。”
嘉凜伸手在我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笑道:“你為我如此辛勞,我豈能不來?”
五子面對西元皇子,卻實在不該如何自處。
他們都是難得的智者,自然知道順朝之亡乃是必然之勢,也不見得是隻知忠於一家一姓的愚忠之輩,但面對這直接覆滅了順朝的“仇敵”,他們在感情上還是一時無法接受,要他們馬上自定身份,按身份地位的差別低頭行禮卻也是萬不可能。
我面對這突然變得古怪凝重的氣氛,不覺好笑,大聲道:“今日乃是才士論政之會,只論才政,不講身份。五位長者,留隨並無師門,但要論學養的根源,卻還是有的!十八爺海納百川,自起一家之言,留隨有幸聽他教誨,便是受他影響。”
我和嘉凜幾日相交,深知他的學識見地非同尋常,此時又自承曾經遊學天下,敢在眾人面前說出五子的鉅著來,便應是胸中有丘壑,不怕五子出什麼難題。
果然不出所料,五子各就其所著的書提出問題來蓄意考較,嘉凜從容應答,毫不見窘迫之態,五子書中的觀點,他有贊同的,也有不贊同的。對於贊同的,他深入淺出的論敘一番;對於不贊同的,他則輕描淡寫的提出意見;
然則不管是讚賞還是反對,他的言詞表達都恰到好處,引人驚歎,只覺得他說的話深有道理。漸漸的,廳中所有的人都圍到了論衡臺邊,傾聽嘉凜與五子間的談話。
我心裡明白,五子被嘉凜折服固然已成定局,這聽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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