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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家仇折磨得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緣故。
噓唏中,餘生撲的對嘉凜跪下,重重的叩了九個響頭:“十三年前,承蒙公子贈船送銀,指點前路,引開追兵,秦氏一族才能脫出大難,順河而下,在南荒明湖離島重新立足,繁衍生息。公子的大恩大德,秦氏一族沒齒難忘。近年秦氏在南荒舉旗反順,也一直都在尋找公子,想報公子的大恩,幸而今日終於得見!至此以後,餘生為僕,終身侍奉公子,有所驅遣,雖死不辭。”
“公子”這稱呼想是餘生他們為嘉凜所救時的稱呼,所以他們便認定了救他們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都只是他們眼裡的那位少年仗義的“公子”。
我突然有些感動,覺得這個時空的人,有時候真的傻得可愛。
嘉凜扶起餘生,也有喜意,笑道:“能參加才士論政大會的,據說都是一方名士,足見你大有能為,又聽說秦家餘人安好,也叫我心裡著實歡喜。我當日出手,並不是圖你今日報答,但你如能以一身所學助我平穩時局,卻也是中昆百姓的福分。”
“是!”餘生目中噙淚,應了一聲,目光落在雲遊子身上,卻突然升起一抹愧色,走到他身邊施了一禮:“老師,學生有許多事瞞著您,實在對不起。其實此次五大學派和天下學子五百六十二人入京,意圖聯名上書朝廷,勸諫君王理政愛民,遠離淫樂女色,學生跟著來,並不是……”
“我知道,你是來行刺的,對不對?我一聽你與南荒舉旗造反的明湖義軍同出一源,就知道你上京的本意了!”雲遊子一拂袖,嘆道:“罷罷罷,大丈夫恩怨分明,你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豈能苟責?只是你至此之後,在朝為官,卻是再也不必到我門下行年禮了!”
這麼說,便是將餘生逐出門下了。
我喟然一嘆,看著眼前的情勢發展,驀然明白:嘉凜其人,志不止中昆!
第十四章 十五夜
這天下午,四方樓的有容廳大擺宴席,宴請四方樓裡的三千住客。
我這才知道,原來嘉凜少年遊學時用名李煦光,號稱“天嘉公子”,在中昆行走八年,廣施恩澤,文武兩道都頗負盛名,極有威望。
我知道自己這兩天拋頭露面的在四方樓裡攪局,無非是起個拋磚引玉的作用,到現在,嘉凜既然已經自然風光的出場,一舉驚服四方樓裡蛩伏的英才,我這塊“磚”的作用也就起完了。為了日後行走江湖不被太多的人認出來,那是再也不能露面了。
趁著嘉凜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我悄悄地退開,對灩容一臉疲態的說自己想回來歇歇。灩容若有所思:“這種日後必將名揚天下的盛宴,哪個男兒不想在上面一展風華,傳播聲名?你腦子裡也不知裝的什麼東西,竟是一點也不動心。”
我微微一笑,打了個呵欠道:“大姐,我只是倦得很,想休息。”
回到居所,卻見管鬼祖和慧生坐在小花廳裡閒聊。原來小小自我走後便在昏睡,管鬼祖診得他這一次脈象平和,純粹是在睡覺,便和慧生安心的坐著閒談。
見我回來,慧生趕緊給我倒了杯茶。我渴得慌了,咕嘟咕嘟的喝三四杯才回復過來,慧生直皺眉頭:“阿隨,你也小心保養著嗓子,咱們遊藝江湖,以後還要靠嗓子吃飯呢!”
管鬼祖意猶不信的眼神看著我,低喃:“你還會有靠嗓子吃飯的一天?”
我反問道:“今日盛宴,你怎麼不去參加?”
管鬼祖撇撇嘴,瞪我一眼:“我要是這一生能夠把醫術窮盡就不錯了,哪裡有餘暇去攀龍附鳳,爭名奪利?”
我目視著他,卻不說話。好在管鬼祖聰明到家,回答我的問話後,立即意識到了我的真意,面有愧色的看了我一眼,問道:“有沒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地方?”
我一嘆:“我弟弟這病,除了你,我也實在不知道該找誰醫治。我隱約覺得小弟的瘋癲要治好,就只有遠離安都這塊傷心地,回南荒去靜養。”
管鬼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他久歷江湖,豈能不知如果要幫我替小小“治病”所意味著的風險?但他卻連眉也不皺一下:“你既然託付了我,我當然不能辱命。只是眼前安都四門緊閉,不許人出入,令弟連城也出不了,怎麼回南荒?”
慧生皺眉道:“阿隨,小弟如果在安都久住,病只會越來越重,你可有什麼辦法求十八爺放他出城?”
四年裡相依為命的姐弟果然默契十足,只要我一起頭,她就能知尾,我不禁一笑:“姐姐說的是,我也正想等時局平緩些後,求十八爺讓你和小弟先回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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