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下名士,富商鉅子,能工巧匠,任何一個都極有才幹。十八爺的意思,是想將他們收為己用。只是眼前軍務繁忙,故此才放任他們歌酒疏狂,清閒渡日。”
我冷笑一聲:“歌酒疏狂,清閒渡日?這樓裡的哪個人不是度日如年?誰不是恨不能肋生雙翼,飛出這是非之地?現在他們不過是裝痴賣傻,坐觀時局而已。如果十八爺再不騰出空來和他們會上一面,只怕人心浮動,以後想再收服他們就難了。”
灩容怔了怔,見我轉身前行,忙問:“阿隨,你去哪裡?”
“聽說百納樓的‘巧工會’奇絕天下,有許多見所未見的奇技淫巧,我去見識見識。”
百納樓舉辦巧工會的正堂已然濟濟一堂,每兩人一席,坐了足有八十多席。管鬼祖赫然在列,只是他卻是孤身獨坐一席坐在離主論席不遠的地方,也不知人們是尊重他的身份,還是懼怕他的孤僻,或兩者有之。
堂中眾人彼此爭論不休,極為嘈雜。我走到管鬼祖身邊坐下,他有些意外的問:“你怎麼來了這地方?”
“好奇。倒是你來這裡幹什麼?”
管鬼祖笑了笑道:“你上次說的注射器,我想看看這裡有沒有人能造出來。”
我一愕大笑道:“天賜,你這卻失算了!就算針頭這裡能造出來,注射器的針筒要求筒壁必須是透明的,才可以起到觀察藥液的作用。現在這時代除了天然水晶外,我還想不出什麼東西是透明的。但要把水晶打磨成中空的針筒,憑現在的技術水平,卻做不到。”
管鬼祖頹然道:“明明醫術的理論已經到了這一步,卻不能實用,這不是要氣死我麼?”
我想了想,也無計可施,玻璃塑膠這些都是在二十一世紀唾手可得的東西,輕賤到我從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為它所困,更別說去了解它的製造方法了。
我們二人相對發愁的時候,身邊突然有人咳了幾聲,管鬼祖正在氣頭上,聞聲怒道:“明明沒病,咳什麼,想早死啊!”
我看了一眼被罵得滿面通紅的中年漢子,趕緊道歉:“先生別在意,天賜沒有惡意,只是心情不好,有點遷怒。”
那漢子趕緊遜言謙讓,我和他互通姓名,才知道他叫陶冶子,是中昆道郡的燒瓷世家陶家的人,因為運送貢瓷入京,滯留在四方樓裡。
燒瓷的,玻璃的雛形琉璃,不就是在陶瓷工藝特別是制釉技術進步的基礎上才得以發展的嗎?我心裡一動:“陶先生,您是不是聽到我們剛才說的話,有教我們的地方?”
“管公子是六道門裡的先生,小人怎麼敢當‘教’這一字,不過小人手裡有件東西,說不定能對管公子有所幫助。”
他說著把身邊放著的木箱提到我們席前,我伸手開啟,撥開層層蘆絮,裡面赫然裝著兩隻……玻璃杯!雖然由於製造的工藝水平不夠,還有許多的雜質,透明度不夠,但那的的確確是玻璃杯!
我愣了愣,驚喜交集,一把抓住管鬼祖,激動大笑:“天賜,天賜!果然是天要賜你成就醫聖的不世之名!可以用作針筒的原料居然真的就在這裡找到了!”
管鬼祖又驚又喜又不解,拿起一隻杯子:“這是什麼?透明度比起水晶來差遠了,只怕不符合醫用要求吧。”
陶冶子笑道:“這叫陶精,雖然比不上水晶晶瑩剔透,但勝在用它制杯比打磨水晶容易。”
陶精?這陶冶子起名字還真有一手,我笑眯眯的把玩著玻璃杯:“這不要緊,陶先生冶陶經驗豐富,總會有辦法把透明度提高的。”
陶冶子煉出玻璃,特意帶到安都來獻寶,豈料安都富貴之地,大戶人家都有水晶杯,對這含有雜質的玻璃杯不屑一顧,小戶人家卻消費不起這類奢侈品,陶冶子自以為奇珍的“陶精”根本就沒有市場。但這畢竟是他的心血之作,始終不甘它就此埋沒,所以他才來參加巧工會。
巧工會以討論各行各業所遇的技術難題為主,偏向實用,陶冶子的玻璃杯被視為無用的奢侈品,又碰了一鼻子的灰。在這沮喪時期,碰上我和管鬼祖兩個欣賞他的玻璃,立即被他引為知音,三人就玻璃的可塑性談論起來。
我們這邊談論熱切,卻不覺會中餘人的討論話題漸漸一統,嘈雜之聲盡去,室內頓時安靜起來,有人不高興的拍拍我們的桌子,怒目而視:“別吵了。”
要是換在往常有人對管鬼祖如此無禮,他早就暴跳如雷了,但這時候他心裡高興,居然應了一聲,真的安靜下來,低頭苦思針頭的製造。
我對能引起會中人人矚目的話題極感興趣,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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