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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在城破以後夜裡的情況;“賀府每日戌時關門落栓,自安都城破以來,可有人夜裡出過府?”
“有的。元軍入城的那晚,禧院的四姨娘受了驚嚇,心虛驚動,被老爺後連夜送去福澤神堂祈福養病了,昨天才回的大宅。”
我笑了起來:“心驚需要靜養,福澤神堂是城安衙在城北禁市以後,唯一允許百姓前去朝拜的神廟,香火極盛,人聲鼎沸,哪是養病的所在?”
那門房一僵,不知所措,雷律方微微一笑,溫言問道:“聽說賀大人置了外宅,想必那外宅就在福澤神堂旁邊了?”
福澤神堂香火旺盛,人來人往,沒個定數,碰到人力不足的時候,上香求神的人就更多了。賀寬那四姨娘置辦的外宅,選中了這麼個好地方,只要有一座稍大的宅院,別說是藏三五十人,就百八十個也不會招人注目。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福澤神堂背倚致遠侯府,前瞻城北司衙,與賀府相距不遠,更有一條直線通往樂康巷後巷的馬路!假如順著那條馬路,不奔樂康巷,岔入小道,穿巷過街,就可以直出城北!
那門房神色尷尬,不敢搭話,臉上的表情卻已經將意思表露得很清楚了。雷律方將其摒退,嘆道:“當日納妾的酒宴,我也去了。聽說四姨娘本是賀寬寡居的表妹,卻怎麼會與舊朝致遠侯搭上關係?”
我打定主意:“先把賀大人請過來問問……那是他的外宅,允許百姓去福澤神堂朝拜,也是他的政令,他應該心裡有數吧!”
賀寬神色憔悴,雙眼盡是血絲,走進大堂行了一禮,臉上肌肉抽動,哽咽著喊了一聲:“大人……”
就泣不成聲。
我想起中午的時候我們還同鍋吃飯,到了晚上情勢卻已演變至此,也不禁黯然神傷,嘆道:“賀大人,如果是按舊朝律制,官員謀逆,比照百姓罪加一等,株連十族……”
“大人,下官實在沒有謀逆之心,這都是為人所迫……大人您要明鑑啊!”
賀寬嘶聲大叫,叩地有聲,鮮血流得滿面都是。我心頭沉重,慢慢的說:“賀大人,你將百姓視如草芥,對治下子民於情有負,於職有虧,於理有愧,於法有違;難逃法責啊!”
賀寬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我不願再看一眼的地步。我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壓下心頭的情緒,示意衙役也給賀寬也送上一杯。
等賀寬把茶水喝完,我才開口詢問:“賀大人,貴府的四姨娘到底出自何方,叫什麼名字?她真的是你的遠房表妹,她守寡之前的夫家是哪家?你那外宅是誰在打理?”
賀寬的神思顯然有些混沌,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啊了一聲,居然有絲戒備之色。
我在他猶豫的瞬間淡淡的說:“賀大人,你若如實說出所知的實情,說不定我還有辦法救賀家的滿門,否則的話,明日午時,賀府滿門盡數綁赴樂康巷,開刀問斬,幾位姨娘照樣難逃一死,有何益處?”
賀寬頹然坐倒,嘶聲道:“老四不是我的表妹,兩年前七月末的晚上,她受傷躲進了我房中,自稱夫家經營當鋪,因為收了八皇子府的典當,被八皇子一怒之下抄了,她是趁亂逃出來的。尹氏養了兩個月的傷,與下官許下婚約。傷好後以下官遠房表妹的身份嫁入賀府,直到現在。她姓尹,小字‘誓貞’。那外宅全是她在打理,有時她也調曹示過去幫忙。”
“與聞是真同名的兩字嗎?”
“不是,是誓言的誓,貞潔的貞。”
尹誓貞?十之八九她就是致遠侯府的人了,而且她名字發音竟與聞是真相同,半點也不避諱,那必是聞是真極為親近倚賴,身份非同一般的人,是姐妹還是妻妾?
雷律方伸手去拿籤令,就想吩咐拿人。我抬手製止:“我們不知她的武功高低,還是防著別出打草驚蛇的紕漏,將她引進大堂來由張將軍出手拿捕最保險。”
張天立即示意衙役與他的手下加強戒備,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也暗自留神,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是不願意落入陰溝裡翻船的這一俗套的。
一聲通傳,大堂衙門亭亭走進一人,尹誓貞一身石榴色的長裙,身形纖巧,飄然嫋娜,有十五六歲少女的楚楚風姿,二十歲嬌豔的容貌,三十歲婉約的柔情,通身的風華比起慧生來更勝幾分靈秀,難怪能使賀寬色授魂予,在八皇子的淫威下偷藏嬌客,她俯身下拜,聲音柔媚婉轉:“拜見大人。”
“尹夫人?或者說,本官應該稱你一聲聞夫人?”
尹誓貞婉然抬頭,那一張皓潔如玉,嬌豔如花的面龐在大堂幽暗的燭火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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