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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時才能不立場相對,脫出這身是非啊?”
世間之事,無不纏繞難解,牽葉動藤,哪裡有完全脫出是非的一日?
只是我們這樣相對,兩人於情於理都無過錯,為難的只是處在情義中間,左右為難的管鬼祖。
“天賜,對不起。”
我開口道歉,管鬼祖嘿嘿兩聲,臉上表情似怒非怒,更多的卻是一股悲哀:“我去醫館了,你們想怎樣,隨便。”
當陽生叫道:“哎,下雨了。”
管鬼祖也不回頭拿傘,飛身躍起,自雨幕裡穿牆過戶,轉瞬不見。
我和當陽生都心裡鬱郁,大把的空閒,又無人阻攔,居然相對無話。
我會合了雙姝,與小小告別後便打道回城北司衙。
碌碌一日,傍晚時分,當陽生屈尊駕臨,我大出意外,雙姝卻大為緊張。
“我要去看看謀深。”
當陽生的語氣僵硬,聽在我耳裡卻是一喜,當陽生補充一句:“我只是去看他,卻不是勸降,這批令給不給都隨你。當然你若給了我批令,我也不會趁火打劫。”
“你只要肯去看他,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當陽生愕然瞠目,我快速寫好批文,嘆道:“宮時略一事,若是探一回大獄就能解你心結,我也算是對天賜有個交待。”
他去探看曾經算計過自己的牢中舊友,自然會有別樣心情,我雖然很想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但難得當陽生肯這樣自動欠我的人情,只好硬撐著君子風度,另派了盧廣京去和雷律方說好,讓當陽生和宮時略獨處,不必監聽。
當陽生探過宮時略以後,直接把批令扔在刑衙司就走了,也沒回來跟我說一聲,氣得我乾瞪眼,我手頭的政務處理完畢,聽著外面的雨聲,突然心裡煩躁,一躍而起,大叫一聲:“來人啊,給我備馬!”
雙姝大吃一驚,連忙勸阻:“公子,現在正下雨呢,您要出去,奴婢去備車吧!”
“不……”
我硬生生的把任性的話吞了下去,我要騎馬,雙姝姐妹自然也會要跟著。我是男人,騎馬淋溼了沒什麼,雙姝身上那單薄的秋衣可就跟沒穿沒兩樣。
這隨意任性的權力,我現在是沒有的。
車聲轔轔,雨聲瀝瀝,我坐在車裡和雙姝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本來是想出來散散心的,可這樣坐在車裡,看不得外面的景緻,卻讓人只讓人心裡煩悶
姝妙見我興致不高,不禁呶了呶嘴:“這雨可下得夠煩人的,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停。”
姝鬟不願出現冷場,立即應道:“其實雨也下得及時,一來沖刷了安河清理出來的河道;二來也緩解城北近日用水不足。公子,您說是吧?”
我點頭贊同:“如果雨水夠多,擱淺的運河能夠大船通航,要調動物資就容易多了。”
想到這裡,我心中一動:自己還有副安都儲糧圖,一直沒有認真看過,卻不知那些臨時糧倉到底安置在哪裡,若是地倉因為無人照看而被雨水浸入,毀了糧食,那可糟了!
“快調頭去仁濟館。”
姝妙一愕,脫口而出:“公子,您不進宮去見主公的嗎?”
我愣了一下,啼笑皆非:“我只是出來散心,誰說我要進宮的?”
雙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我好笑又好氣:“你們不會在上車之前,就已經告訴超車師傅,要他將馬車往內宮趕?”
姝鬟手足無措,姝妙乾笑:“公子,照時間算,現在車已經出了城北,離內宮不遠了,您就進宮一趟吧。”
一陣密集的蹄聲傳入耳來,來得快去得也疾,加上雨聲隔阻,很快就遠去了。
我心念一動,沒以腦子就衝出一句話來:“莫不是……”
“什麼?”
我說了三個字,立即覺得這念頭欠思慮,本來有些發窘,轉念卻又啞然失笑:既然心有所思,卻又何必遮遮掩掩?難道我堂堂男兒,還去學那世間小女子扭捏作態不成?
“一匹馬就有這麼密集的蹄聲,足見馬匹神駿,我疑心是踏月的腳步。”
我本來只是疑心,一句話說完,卻篤定了那馬就是踏月:“師傅,找空曠地調頭,回城北。”
馬車還在轉頭,那蹄聲又轉了回來,我鑽出馬車,抬頭一看,人已經到了眼前。
嘉凜衣裳盡溼,雨水自他的髮間眉梢流淌,這形容真是狼狽至極,偏偏他臉上神采飛揚,笑容燦爛至極:“我就知道是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