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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嘉凜,彷彿身體裡所有的情緒,都變成了一聲嘆息,流瀉而出:“那麼,你到底有什麼計劃?”
“我想以這一次的樊江盤口之役為契機,逐步將鈴泉的兵權接過來……”
我想起嘉凜剛才看著地圖的表情,腦中靈光一閃,駭然驚問:“等等!你想南下,親自主持戰事?”
“嗯。”
嘉凜指著這片三角地帶的右下角,那是一條狹長的平原,與侖河相接。只是它雖然插著白旗,但前與侖河對岸的敵軍相持,後面的攀江盤口又雖在圍中,卻還有出城殺敵之餘力,情勢也極其危險。
“南荒目前最大的倚仗,不過是侖河天險。我若能取得樊江盤口,鞏固這‘平夏流’的勢力,就控制了侖河上游,可以順流直下。”
他回頭看著我,因為談到了他可以完全掌控的領域,眼裡的神采絢麗奪目,令人無法直視。
“阿隨,我要親自領兵,有幾個原因:鈴泉的手下,只有我才能調動,使他們進退合宜;戰爭中的直接指揮,實在是將這八萬兵力接過來的大好時機;朝議定下聞是真接掌雲關防務,調整中昆戰局的訊息,現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敵軍必然也會有相應的調動。他們應該已經看出攻城配合不當,哪裡會放過陣前換將大好空子不鑽?只要他們不龜縮在城裡,我軍自然能夠取下樊江城。”
“萬一他們看出來這戰前換將是計呢?”
“侖河一帶有個特殊的氣候,每年秋末冬初,都會有幾天的暴雨,當地人稱為‘秋潮’。侖河水漲,正是對岸水軍出戰與樊江守軍一起奪回‘平夏流’,以免侖河的控制權落在我手上的大好時機。錯過了這次秋潮合攻的時機,整個冬季樊江都只能孤軍作戰。戰場上沒有絕對的勝算,行軍都有風險。樊江的守將即使猜到有可能是計,他也必須冒險出戰。”
“你現在身份不同,親自領軍出戰……不行,這絕對不可以!”
嘉凜嘿嘿一笑:“正是因為我現在身份不同,他們都當我只會坐鎮安都,我出戰才能真正的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在君王家天下的制度裡,君王不坐鎮京都,倒去衝鋒陷陣……朝政沒有皇帝主持,那還不立即亂成了一鍋粥!你簡直是在拿朝政開玩笑!”
“阿隨,難道你現在還沒有體會到我封你為‘相君’,掌管六部的真意麼?”
我一愕,怔住了!
第六十五章
“你……你是想叫我……叫我來主持朝政?”
因為太過震驚,嗓眼在發顫,我這句話說出來,聲音卻是破碎不全的。
嘉凜微微一笑,眼神裡表達的意思卻清清楚楚:“若是我來主持朝政,不管你多有能力,在世人的眼裡,你都是倚仗著我的縱容而立的佞臣。唯有讓你獨當一面,坐鎮安都,治理天下,世人才會認同你的才能和功績。”
“胡……鬧……”
“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不在,中書省無法承旨阻礙六部行政,這對你來說實在是個最好的機會。再則中書省大部分都是中昆計程車族,將他們擺在高位架著,於逐步削減士族的地方勢力大有用處。”
“可你若不在,誰能壓得住他們?”
嘉凜笑了笑,眸中卻冷光閃動:“六部在你手裡,兵權在張天手裡,又有赫拉襄助,他們沒有實權,就算我不在,卻能翻出什麼大浪來?”
我大吃一驚:“士族在地方上的勢力盤根錯節,豈能甘心在權力中心這樣簡單的被架空?士族的勢力必須削減,但像你想的這樣躁進,卻是肯定會出大亂子的!不妥,不妥!”
“阿隨,這件事由我來做,自然會有耐心不足而手段酷戾,但於你的性格來說,卻完全可以做到穩中取勝。你連在城北想救個人,都知道借新刑律推行之際鑽律法的空子,不落人話柄。真可謂縝密周全,滴水不漏。這借力使力,權力制衡的手法,你用起來可比我圓滑。”
“城北是個小地方,豈能與朝廷相提並論?這可是治國,一步錯,就會連累天下無數百姓。我當初連朝會立法都惴惴不安,唯恐出錯,現在這……這……”
我口乾舌躁,越想越驚心,越想越害怕,真被嚇得冷汗長流。
“治國自然有專才,尚書省的兩名副相和六部的尚書、侍郎等數十名高官,個個都有自己的長處。你身為相君,只需要掌握大局方向,平衡政局就行了。”
“哪裡有這麼簡單?三省六部,以中書省地位最高,門下省持平監督,尚書省只能聽令而行……這簡直就是內憂外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