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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也為她的冷淡感到心驚，“你真的想這麼做的話，那還得聯絡我的經紀人。”

“哦……”趙樂臣被她說得一噎，可又無從挑剔，這本是娛樂圈的法則，他們都是其中的一份子，又怎會不懂不理解？趙樂臣最後將那張乾淨又倔強的臉收入眼底，他微不可聞地輕嘆一聲，又略帶頹然道：“好吧，那我走了。”

“嗯。”

如果說男人不服輸的征服欲，是他發動攻勢的原動力的話，那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斷然拒絕，便是最有力的防守，在這場你來我往的攻防戰中，總有一方會敗下陣來，這一次，敗的是趙樂臣。

這一次，趙樂臣來的猝不及防，這一次，趙樂臣走時，也亦如來時一樣，不曾打一聲招呼，也就不再奢望路銘希的一句再見。

他高大又挺拔的背影，漸漸融入這漫天的溫暖陽光之中，灑在他身上那淡淡的光暈，刺得路銘希緩緩地閉上眼，洶湧而出的回憶，便如洪水猛獸般灌入腦海。

那一天，一位匿名網友爆出了路銘希出現在《NICE》現場的模糊照片，身在北京的路銘希和張瑞第一時間蒐集齊近三個月的出入境記錄，飛行記錄和酒店登記記錄，以用來在第二天的記者會上作為回應傳聞最有力的呈堂證供。

那一夜，他說有話要對路銘希說，在她入住的酒店的二十四樓等她，她婉拒，而他堅持等下去，還約定了不見不散。春天的北京凌晨，等路銘希在二十四樓的露臺上看到他時，他已經被晚風吹得控制不住地抖個不停。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

“銘希……”

“放開我。”

“如果我沒有這麼做，我能擁有現在的一切嗎？”

“能，我就是這樣，在娛樂圈裡浮沉六年，沒靠什麼骯髒手段，不也等到主演《貴族》的機會了嗎？”

“骯髒？”

她也來了，還是一貫的光鮮亮麗，只是語氣裡再也聽不出善意。

“呵，你們倆是想再讓我確定一下我是傻子嗎？”

也許是風太大，也許是出於憤怒，路銘希看著眼前這一對般配的男女，身體不住的瑟瑟發抖，就連語氣裡的顫音，都沒辦法掩飾。

“路銘希，你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來，你要什麼沒有？你知道當你得到《貴族》女一號的機會的時候，別人怎麼說的？他們說‘還不是因為路銘希有個好閨蜜’呵！你現在說他骯髒，你呢？你還不是一樣靠我才有的今天！”

“你別糟蹋了‘閨蜜’兩個字！你幫我還不是因為……”

“因為什麼？我沒想你感恩戴德，但我也不允許你汙衊我！”她一步步逼近路銘希，嘴裡振振有詞地細數著她的功德。

——“你借不到衣服的時候，是誰借給你的？”

——“你第一部戲被劇組退角色的時候，是誰幫你擠掉競爭對手爭取到機會的？”

——“電影出問題你被封殺，被公司雪藏的時候，是誰想盡辦法讓你復出的？”

——“音樂盛典，你現場演唱走音，被別人笑話的時候，是誰在力挺你？”

“還要我一件一件地數下去嗎？”

“夠了！別再說了，你說的每一句，對我們那可憐的友誼來說都是一計響亮的耳光。”

“婷婷，別這樣。”他伸手拉住她，憐惜般地看著早已被逼到露臺邊上的路銘希。露臺邊的護欄為了美觀而形同虛設，也就是在只到膝蓋處的玻璃圍欄內放滿了景觀盆栽。精神幾近崩潰的兩個女人在這樣的環境下，危險至極。

“我哪樣了？”她掙開他，走到路銘希身邊，兩個人的距離只有幾厘米，“我們會走到今天，都是因為你愛上了他！”

“啪！”乾淨利落的耳光，力道大得可以，路銘希甩了甩立刻發紅的手，冷聲道：“在你的認知裡，別人都是黑的，唯獨你是白的，你的世界總是是非不分，本末倒置，你爸媽沒有教好你，我來替他們教你。”

“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她揉了揉腫起來的臉頰，抬手作勢就要還擊，卻被他拉住了。

“你鬧夠了沒有？”

慍怒的呵斥，沒能讓她消停下來，反而讓她將矛頭對準他，變本加厲的又打又掐。

“夠了！”他用盡全力推開她，看著她一步步踉蹌地後退，直到重重地撞上身後的路銘希，腳下一扭，跌坐在地上。而他的眼神，從目睹了接下來的事情後，從此便失了焦。

“啊……”

“銘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