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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空墓地旁的年輕女人也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身子一震,還沒等年輕女人反應過來,又是一股力道風馳電掣般地拍在了她的左肩上。
張瑞站在女人身邊,俯視著她的眼神裡寫滿了不悅,也不管她是有多驚慌失措,張口就將不滿的情緒宣洩一空:“我說你是有多無聊?你昨天只是以十碼每小時的速度從電動腳踏車上摔下來,雖然確實是頭先著地,但是!我已經帶你去看過醫生拍過CT證明你腦子沒問題,你要是覺得哪兒哪兒不舒服,大可以再找醫生搶救一下,這個點兒來逛墓地是不是太早了一點?想死也要挑個對的時間好嗎?妹子,做為一個新藝人,無故缺席公司會議是不是太囂張了?”
面對張瑞像機關槍掃射似的言語,女人不但沒察覺到張瑞相當不滿的情緒,還不怕死地問了個不在重點範圍內的問題:“你叫我什麼?”
張瑞深呼吸一口,儘量壓抑著掐死這個白痴女人的衝動,咬牙切齒道:“你是想聽路銘希還是大小姐?”
“你是張瑞,我是……路銘希?”
“吼!”爆發已到臨界點,一定要玩兒這種幼稚的認人遊戲嗎?好啊,奉陪到底:“對!你是路銘希,北京路的路,墓誌銘的銘,希望小學的希,我是張瑞,張燈結綵的張,祥雲瑞氣的瑞!”
“……”女人被張瑞的名字擴意哽住,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去糾正她名字的含義,繼而又迫切追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你還敢問?”張瑞將手一抬,把腕上的錶盤對準女人的眼睛讓她自己看時間,同時又嚴肅補充道:“早上的例會你已經缺席了,離下午的試鏡還有一個小時零五十八分鐘的準備時間,你自己看著辦。”
“我指的是年份。”
“試鏡結束後我給你介紹精神科醫生。”
“告訴我。”
“……2007年4月11日上午11點過2分!”
女人把目光又轉向之前看了半個多小時的空墓地,像是答謝張瑞的回答,又像是對著墓地輕聲道:“謝謝。”
她叫路銘希,從內在到外在都是路銘希,只不過內在的靈魂是那個在2013年死後的路銘希,外在的身體則是六年前那個剛出道的新人路銘希。
那一天,一位匿名網友爆出了路銘希出現在《頂峰》現場的模糊照片,身在北京的路銘希和張瑞第一時間蒐集齊近三個月的出入境記錄,飛行記錄和酒店登記記錄,以用來在第二天的記者會上作為回應傳聞最有力的呈堂證供。
那一夜,他說有話要對路銘希說,在她入住的酒店的二十四樓等她,她婉拒,而他堅持等下去,還約定了不見不散。春天的北京凌晨,等路銘希在二十四樓的露臺上看到他時,他已經被晚風吹得控制不住地瑟瑟發抖。
他的苦苦哀求並沒有打動路銘希,而在路銘希即將離開的時候,她來了,還是一貫的光鮮亮麗,只是眼神裡再也看不出善意。
她趾高氣昂地細數著她施捨給路銘希的一件件功德,一步步地把路銘希逼到那隻到膝蓋處的玻璃圍欄處邊。
路銘希忍無可忍,力道大得可以的耳光乾淨利落地甩在了她的臉上,打紅了路銘希的手,打腫了她的臉,也打碎了那段可笑的友誼。
她愣了一會兒後,抬手作勢就要還擊,而被趕過來的他拉住了,她瘋了一般在他身上又打又掐,半晌,似乎是耐心耗盡,他用力推開她,她踉蹌著往後退,直至狠狠地撞上身後的路銘希……
“啊……”
“銘希!”
“嘶……”回憶被選擇性地掐掉了聲音,如同默片般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路銘希眉頭緊蹙,雙手捂著隱隱作痛的腦袋,痛苦不堪。
——畫面已經讓她不願意再次直視,更別提那些刺耳的隻言片語了。
“怎麼了?”張瑞緊張地跟上前,攙扶著路銘希生怕她滑到地上去。
路銘希搖了搖頭,又用手揉著兩邊的太陽穴。回憶裡的那一切,對她來說是前幾天發生的,而當她再次有了直覺,她已經回到了六年後。
“哈哈哈哈……”突如其來的笑聲配上此時的周邊環境,讓張瑞攙著路銘希的手一抖,她卻不管不顧地笑到兩邊肋骨都發酸,笑到眼淚大顆大顆地湧出眼眶。
“……”張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他沒有如何和神經病患者溝通的經驗。
路銘希順勢靠在張瑞懷裡,淚眼朦朧地看著眼前的空墓地,輕聲自嘲道:“嘖嘖,還真是千萬別惹白富美,一耳光居然換了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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