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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才小心翼翼地反應:“有什麼事嗎?”
“你——”你為什麼都不看我?不成,這個問題太直接。你平常都做些什麼?呃,突然這樣問好像有點無厘頭。你覺得我下次把頭髮染成什麼顏色好?嗟,這算哪門子鬼問題啊?
靠!他連一個普通的問題都想不出來嗎?
對了,請她陪他去拍照!這可是老師交代的,夠光明正大了吧?
才要開口,許久等不到反應的女孩怯怯地半轉過頭,想看看不說話的他到底是怎麼了。兩階樓梯彌合了兩人的身高差距,一雙秋水盈盈,正好對著自己的眼睛。
他的心跳開始失控。
突然間,原本那個完美的藉口變得遜到極點。他想說的,根本不是這件事。
“你可不可以當我的女朋友?”
第三章
“然後咧?”許東生拉開蛙鏡,伸手抹掉臉上的水珠,好奇地問。
坐在泳池邊,兩條曬成小麥色的長腿有一搭沒一搭地踢著水花,他悶悶地說:“她嚇跑了。”
聽眾不賞臉地爆笑出聲。
“喂,你們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
坐在遠處躺椅上翻著雜誌的男孩毫不留情的說:“苯到這種地步的傢伙沒有必要同情。”
“靠!我說表哥,你有必要說得這麼難聽嗎?”他用力的一腳,池水往在泳池邊笑不可抑的好友臉上濺去。“還有你!死阿東,笑個屁啊?”
鬆手放開岸,許東生敏捷的用仰式別離他的踢水攻擊範圍,一邊繼續狂笑不止。
十月暮秋。踏出臺北市區,驕陽的氣焰霎時收斂不少,似乎也和世俗凡人一樣,不敢太過造次,得罪居住在仰德大道上的達官貴人。
深宅大院,林引盡處,陽光透過枝栩,晃成粼粼金色波光。少年們在泳池邊喧譁嘻鬧,秋意還未上心頭。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另一個一直沒有開口的男孩拉著泳池畔的梯子上岸,搖頭甩開頭髮上的水珠,磁性的嗓音直指問題核心。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在這裡被你們取笑了。”瞪向還在狂笑的好友,聲音從咬金的牙關迸出。“媽的,許東昇,你是笑夠沒有?”
“歹勢歹勢,笑夠了。”許東生努力控制殘餘的笑意,划水遊近臉色發黑的男主角。“不過話說回來,玄麟,情況也不是真的那麼糟糕。”
“你當然可以這麼說,我只覺得糟糕透了。”他皺起眉頭。“你沒看見他那時候的表情,像是我剛剛殺了人還兼放火焚屍似的,馬上就溜的不見人影。”
“誰叫你染那種頭髮?”表哥樂離懶懶得說:“不怕你才有鬼。”
“說到頭髮——玄麟,你這次是怎樣?橘色?”許東生翻了個白眼,一幅不敢恭維的表情。“難看到死。”
“染壞了不行嗎?你以為我願意啊?”他努力不露出尷尬的表情,一邊狠狠的朝又開始爆笑的好友比根中指。“別管我的頭髮,我要問你們怎麼辦啦?”
“什麼怎麼辦?你的頭髮?回去重染啊!”
“我靠!”他死命的磨牙,轉頭看向在場唯一沒跟著發神經的老大哥。“哲天,你怎麼說?”
“我——”嚴哲天清清喉嚨,努力控制也即將潰堤的笑聲。“我覺得阿東剛剛說得沒錯,事情沒有你想象的糟糕。”
“反正你還在跟她爸學畫。他啊也不可能一直躲你。”樂離不耐煩的指出:“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離哥說得沒錯。”許東生笑著說:“我也不覺得你需要太擔心。追那種女生,迂迴作戰還不如單刀直入。至少,你讓他知道狀況了。她躲歸躲,也不可能真的躲你一輩子。有耐心一點,等到她再也躲不掉的時候,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說完,男孩有一頭轉進水裡,進行另一次的折返。
耐心?媽的,要是她有耐心的話,還需要來找他們商量嗎?他惱火的踢水,看向一旁拿著大毛巾撓頭的嚴哲天。
似乎感覺到詢問的視線,嚴哲天停下動作,看向顯然對答案不堪滿意的男孩,瞭解的勾起嘴角:“耐心一點吧,玄麟,就當作是你對她的誠意。”
“若衣,你今天是怎麼了?又在發呆?”
抬起頭,發現是林曉屏在說話,帶著眼鏡的學藝組長一邊填寫教學日誌,一邊心不在焉的問。
咬咬嘴唇,不知道該不該把上個星期發生的“那件事”告訴林筱屏。
還是不太敢相信:他真的那樣說了。是自己太遲鈍嗎?連從來沒跟他說過話的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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