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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刻,我的心臟暫時停止了跳動。“你怎麼進來的?非我校學生不得接近學校大門!萬一被抓到了會很慘的懂不懂?現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候,搞不好抓了你殺雞儆猴,有你的苦頭吃!你總是亂來。什麼時候能學得有常識一點?!你……”我實在找不出什麼話語能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擔心埋怨高興雀躍失望鬱悶全部都混在一起,我只能使勁地發火罵人。
“江皓然,你的脾氣越來越糟糕了。”
你以為是誰逼的?我垂下頭:“對不起。”
“你忘了,我爬牆很厲害的。不用擔心。”
我勾起一個微笑,估計遠處的她看不清,但我還是笑了:“不用我的肩膀也行?”
“當然了。我是誰!不過……爬起來會困難一點,動作很糗。”
“我沒瞧見,不會笑你的……還有,出去不查學生證的,你走大門,爬牆危險……”我說著,鼻子裡一陣酸氣冒了上來。
“哦,那我走了。”
愣愣地看她的背影一點點遠走,我掛掉電話轉身回寢室。
踩著老四拖溼的地板,水淋淋的腳印清晰紛雜,心情頓時亂成一片。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我握著手機扯著嗓門喊:“老四,說了房裡已經消過毒了,別再用醋水拖地了,嗆死人了。”
老四直盯過來,我心虛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在老三的一排遊戲碟裡隨手抽了一張開機玩。《古墓麗影》,怎麼看那個暴力女怎麼像某人。
關機。矇頭。睡覺。
Unexpected(意料之外)
三天之後,訊息傳來:送去醫院的同胞被經診斷為正常範圍內的肺炎,我們終於解放了。生活恢復到從前,似乎那突如其來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包括那一天清晨我站在陽臺上和唐雨遙遙相望的情形。
敏兒把長髮盤進帽子裡,抱著一個大鍋大大咧咧闖進男生宿舍。門衛竟然毫不知情。由此可見,非典這種滲透力極差的病菌,註定要被消滅在這個物競天擇的世界。
“我煮了中藥給你們喝。雖然確認了不是非典,還是不能太大意……”
我們探頭一看,好難聞的一鍋湯。敏兒捋起袖子攪動了幾下,桔子皮,生薑,大蒜……亂七八糟的東西湊一塊兒,看看就覺得噁心。我們寢室公開投票選舉大會以3:1的絕對優勢決定由老四來先勇敢地嚐嚐這種食物。
老四吃完沒多久,立即一面掩住自己的嘴巴,一面飛快地衝向廁所。老二搖頭嘆息:“我還以為老四的胃很堅固。”
“堅固?你以為他是高露潔啊。”老三損人的本事一流。
“他喝了多少?”我比較好心地問。
“半碗。”
“難以置信,”老三眼皮一翻,“他吐了起碼一升。”
見老四依然關緊了門在廁所裡狂吐,老三站在廁所門口徐徐地唱得幸災樂禍:“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快點開開,我要進來……”
坐在電腦前的老二捏著鼻子在幫腔:“不開不開就不開……”
我懶得管他們,隨手從博覽群書的老四那裡攬過來一本書。有沒有搞錯?《簡愛》!乾脆丟給敏兒,“好好學習怎麼樣比較有女人味。”
“你讓我看?自己看了嗎?隨便背一句裡面的話聽聽?”敏兒一臉不服氣。
“我又不是女的,幹嘛要看那種書?”
老三酸溜溜地插進來:“你不是自封女性心理研究專家嗎?”
我垂下頭,熟念於心的一段話不自覺地說了出來:“……好像在我左肋骨下某處有根線,緊緊扣繫著你小小身軀中的另一個相同位置的一根類似的線。如果我們必須分開,那條連線會繃斷,我有個奇怪的念頭,那時我體內會血流不止……”以前都覺得煽情兮兮的那幾句話,如今念起來心裡徒然泛起一陣難受。
老四刷牙漱口搗弄了很久,總算是病怏怏地從廁所裡走出來。老二老三沒有好戲看,開始上網。這幾天網上的訊息聽多,但大前提無非只有兩個,除了非典就是張國榮。老二邊重新整理網頁邊抱怨:“同性戀,同性戀,同性戀有什麼好?噁心,變態!”
不記得頭腦怎麼在一瞬間發熱,我隨手拿起一碗敏兒盛好的湯,捏著老二的鼻子灌下去。同性戀怎麼了?!一天到晚把GAY掛在嘴邊鄙夷他們的人才是真正的變態!
老二伸長了脖子,咳出了大半碗,“瘋了啊,你!”
我臉色鐵青。敏兒擔心地在一旁看著,上前拉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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