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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是任你們擺佈的木偶啊,我是人啊,感情不是你們說付出就付出,說收手就收手的。”柳荷眼淚決堤,滑落。現實縱然有它存在的理由,可太{炫}殘{書}酷{網} 了,大人的世界太冷了。
柳荷奪門而出,在坐車去陳淼家的路上,淚水已乾,風吹得臉發疼。知道他們的相遇源於一場計劃,可沒想到,計劃之外的感情是如此不被允許,天意弄人,早知如此,何必相遇?
想到這幾天陳淼都沒和自己聯絡,母親究竟和他說了什麼?母親說他明白的,他究竟明白了什麼?柳荷心中害怕,雖然怕不能在一起,可更在意的卻是母親的極力反對是怎樣的傷陳淼的心,她究竟和陳淼說了什麼?柳荷可以配不上陳淼,可以被貶得一文不值,甚至可以放棄陳淼,但她不要陳淼傷心,只要他不傷心就好……
放棄
晚上十二點半,柳荷在醫院上夜班,在為一個術後剛清醒的病人測量血壓時,病人拉住她說,“我不想死,我很想活的。”說著,五十幾歲的男的就這麼哭了起來。
“柳荷,我有心理準備的,不要難過。”回想陳淼躺在病床上得知已經擴散的診斷時,臉上沒有透出過多悲傷,只是拉住柳荷的手安慰她。
陳淼,你真的如此堅強還是真的不在意,為什麼即使病重至此,你卻還是如此平靜?柳荷心中無限酸楚。
陳淼的身體每況愈下,可這個時候,柳荷卻還要上夜班,晚上通常是陳淼痛得最嚴重的時候,可柳荷卻在醫院,聽著病人的呻吟哭泣,柳荷快要崩潰,陳淼一定不會這麼失控,再痛再苦,他都忍著,可柳荷不要他堅強,樂觀。只要他不違背自己內心的真正感受,不要在平靜的外表偽裝下,無視自己內心的千瘡百孔。
病區裡變得死寂,柳荷痛恨這漫漫長夜,和陳淼在一起的時間永遠太短,分開的時間卻如此冗長,如今已是這般的難以忍受分離,都死別之時,柳荷怎麼渡過餘生的更長歲月?
柳荷去上夜班了,陳淼的房間沒有開燈,黑暗是如此空落,透出一片慘淡,剛剛一陣疼痛過後,他拿起枕邊的毛巾擦乾汗水,卻擦不去心中悽楚。一切柳荷都似乎成了習慣,出門前,給他放好毛巾,床頭櫃上放好藥片,電話,保溫瓶裡倒好熱水,床下放好水盆。
記得住院的時候,柳荷又要讀書晚上又要照顧他,隔壁床位的病人一直羨慕地說你:“一個女友比數個親人還貼心”。陳淼聽後心痛不已,有多少女孩子能做到如此,何況是自己從小寵溺縱容的柳荷。從前天色一暗就放心不下去接在外補習的柳荷,可現在卻連下床都有些艱難,再擔心,也只能看著柳荷一個人在濃濃夜色下出門。
柳荷,我也想活著,可不是現在這樣,如此拖累你,如此力不從心,你常說,“人都有脆弱的時候,不要一味忍耐。”我承認自己是軟弱的,不能讓你幸福,活著生不如死。
可這些話,在柳荷面前,陳淼如何也說不出口,陳淼體會得到柳荷的悲傷,正因為深刻體會,又怎麼忍心在她面前流露自己的脆弱,無助,那樣柳荷怎麼辦?陳淼從來不以為自己堅強,至少在柳荷面前絕對不是,可他不要柳荷傷心,所以他必須鎮定。
陳淼不允許自己退縮,即使活著已然只是耗時間而已,可再多的痛苦他也要承受,因為他知道柳荷需要這“時間”,讓柳荷能充分做好他離開的心理準備。
門被輕輕推開,柳荷母親走了進來,想看看陳淼睡得好不好。
“沒事,不用擔心。”陳淼低聲說,雖然說著沒事,可聲音卻透出疲憊,開啟床頭的燈,淡淡扯出笑意。
“那怎麼睡不著,又疼了對吧。”柳荷母親看著他毫無血色的消瘦面容,知道他的話只是安慰而已。
燈光映襯下,低頭可見盆裡有著暗紅的血跡,柳荷母親不由淚水滑落,她失控地上前抱住陳淼,“你去住院好不好,說不定還有希望。”
陳淼輕拍柳荷母親的背,像在安慰一個孩子。
“不然,讓柳荷陪你出國,國外醫療水平高,也許……”說著,泣不成聲,“我讓你們在一起,不反對了,只有你活著就好。”
“阿姨,不要難過,去國外也未必有用,再說柳荷已經太苦,怎麼能讓她陪我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陳淼輕輕扶住柳荷母親的肩頭,試圖讓她鎮定。
“你這孩子真是太傻了,到現在還是隻想著柳荷。我當初真是鬼迷心竅,怎麼那麼絕情。”柳荷母親長久以來的悔恨終於不可控制的宣洩出來。
“不是阿姨的錯。”陳淼心中一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