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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了,言語恭敬地指著寧西錦道:“先生,就是她。”
李先生大約四十開外,麵皮黑紅,長相也十分淳樸,不像是辛家軍中鼎鼎有名的軍醫,倒更像是最普通的一個老百姓。他見到寧西錦並不客套,板著臉便抓了她的手腕閉目搭脈,片刻後睜開眼睛道:“小姑娘,底子原來不錯。只是前些時候是不是受過一次傷?還沒好好養,病根就落下了,也不怪這一次好不了。”
辛雲川聞言蹙眉:“前些日子的傷沒好全?那時也是在我府裡養的傷,請了太醫來,說差不多了,調理調理就好的。”
李先生冷笑一聲:“那些太醫有什麼狗屁醫術,他們說好了你就信了?小姑娘不比你皮糙肉厚的,底子再好也禁不起這麼折騰。”
辛雲川沉默著任他數落,等李先生那爆脾氣過了,才問:“還請李先生好好調理。”
“那是自然。”李先生埋首寫了一張方子,拿著醫箱便推著辛雲川出了門,待門扉一關,立時變了一張臉,嘿嘿笑著逼近辛雲川:“雲川,裡頭那個,是不是你的……嗯?”
見辛雲川不答,又問道:“和你從前的那些個不一樣吧?我瞧著你對她特別上心。”那張老實木訥的臉笑得特別曖昧,連帶著起了褶子,怎麼看怎麼猥瑣。
辛雲川怔然了很久,慢慢說道:“我背棄過她一次。”
李先生得了這個答非所問的回答,本想好好嘲笑辛雲川一番,見了這個年輕後輩臉上悵惘的神色,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輕嘆一聲,晃著醫箱走遠了。
將軍府的下人得了辛雲川的命令,知道寧西錦是貴客,並不敢怠慢,到了傍晚,李先生開的藥方就煎成了一碗湯藥,伴著晚膳一同送到寧西錦房中去。
阿璃出去打了熱水進來預備給寧西錦擦手擦臉,沒想到一推開門,便瞧見寧西錦摳著嗓子眼兒乾嘔不止,驚得差點摔了銅盆,三步並兩步地趕到寧西錦面前去:“小姐,這是怎麼了?”
寧西錦看著面前那碗熱氣騰騰的湯藥無語淚花流,半日說不出話來。阿璃循著寧西錦的眼神看過去,瞭然地笑了笑:“是那碗藥吧。李先生開的藥雖然滋味兒是澀了點,可藥效是奇好的。小姐第一次喝不慣也是自然的,多喝些也就那樣了。”
寧西錦想神醫之所以為神醫,莫非就是因為開的藥方特別苦?她其實是不怕吃藥的,小的時候,遇上她孃親心情好時,也曾有過蜜餞哄著她,可泰半時間卻是連一勺白糖都無,於是也就這麼喝下去了;到了京城,別說蜜餞,有時候連大夫都請不起,好不容易能吃得起藥,哪裡還管什麼苦不苦,第一保命要緊。可縱然是這樣,當她第一口喝下李先生開的湯藥時,也恨不得把五臟六腑全部摳出來在水裡涮涮再裝回去,抵死都不願意再碰那藥一指甲。
阿璃勸說半日無果,又不能捏著寧西錦的鼻子給她灌下去,只能妥協,回頭對辛雲川這麼那麼一報告,辛雲川就又皺起了兩道好看的眉。
“這次就順著她吧,明天的藥你盯著點,多勸勸她,不吃藥總是不好的。”
阿璃頭一次看到平日寡言少語的少將軍這般羅嗦,不由抿嘴一笑,正要退下,又被辛雲川叫住了:
“對了,去買些蜜餞哄她吃藥,福……記的蜜餞。”
“金福記。”阿璃糾正。
“嗯,是了。”
於是第二日,寧西錦對著金福記的蜜餞和發黴一般的湯藥愛恨兩難,末了蜜餞是吃完了,藥卻還是一口沒動。
第三日如此、第四日依然如此,身上的傷沒好多少,倒是開始牙疼起來,到了第五日的時候,阿璃不見了,辛雲川寒著一張臉端著藥重重在寧西錦面前坐下。
“喝藥。”
“不喝,真的太難喝了。”
“喝藥。不喝不會好。”
若是換做旁人,寧西錦縱然不願喝,卻斷然不會同那人耍脾氣,今日卻偏偏擰著一股性子不肯服軟:“不喝。”
辛雲川想到她胸口好不了的傷,想到李先生說的再好的底子也禁不起折騰,心裡一陣焦急,又恨寧西錦不為自己的身體著想,怒道:“你喝不喝?”
寧西錦知道自己矯情自己作,可本來就怨辛雲川,這下子更是被他激得倔起來,衝動之下口不擇言:“你大爺的老子就是不喝怎麼著吧你!”
她從來見的都是辛雲川寡淡的表情,從沒見過他怒意勃發的樣子,可今日她想他是生氣了,面前的這個男人惡狠狠瞪著她,薄唇抿成了一線,她甚至都看到了他眼中的赤紅,像極了一頭行將捕獵的野獸,寧西錦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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