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頁)
麼不告訴我?打仗不是好玩兒的,萬一、萬一……”
萬一你再也回不來,我們便連最後的告別都沒了。
辛雲川沉聲道:“告訴你了,你會來嗎?我沒有多少時間和耐心等你慢慢想清楚,我只能用這種辦法。”
寧西錦想他原來是這樣霸道的一個人啊,想了一想又歪著頭問:“那如果大迢不來告訴我呢?”
辛雲川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大迢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去戰場上歷練呢,你說呢,嗯?”
寧西錦霎時就明白了此中道理,有一種被戲弄的憤恨:“滾你犢子的!”
辛雲川將她揮舞的手按住:“你告訴我。今日你既然來了,是不是有些東西,該說清楚了?”
寧西錦心神一震,從下往上偷偷打量著辛雲川,心裡明白他是在逼她坦白心跡。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很艱難的事。依他們落腳山的規矩,一對男女要是彼此看上眼了,那是要定一個契約的,也算是對皇天后土表明心跡了。落腳山民風彪悍,從前有一個當地的姑娘看上了外來販茶的小夥子,甜蜜蜜地衝他唱了一嗓子情歌,當晚這小夥子就被姑娘的幾個哥哥拿塊板磚拍暈,拿個麻袋套了,兩眼一抹黑地被送到洞房去了,這事兒在落腳山一丁點兒不稀奇,寧西錦如今想來還覺得那姑娘真是敢作敢當,十分豔羨。
她心裡想,抱也抱了,追也追了,再糾結也就不是她寧西錦了。於是她清了清嗓子,在心裡蒐羅了一番當地的土情歌,用手肘捅了捅辛雲川:“喂。”
“嗯?”辛雲川低下頭看她,正看到她臉紅透了半邊,一雙眼裡半是風情半是嫵媚,斜乜過來,一剎那間十分驚豔。他正自失神,卻驀然聽到有一陣並不十分好聽的歌聲響起。
“結識私情恩對恩,做個肚兜送郎君;上頭兩條勾郎頸呵,下頭兩條抱郎腿。”
他起初還在凝神細聽,待聽清了詞的內容後,臉色漸變漸黑,半晌發不出聲音來。
“不好聽嗎?”寧西錦拿不準辛雲川心裡在想什麼,要說從他臉上觀察吧,他又素來是這麼一副寡淡的表情,看不出半分端倪,於是她心裡更加忐忑。
“不……是……”辛雲川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震驚地看向寧西錦,“你知道這歌是什麼意思麼?”
“知道啊。”寧西錦理所當然地點頭,“這是我們落腳山的姑娘唱給情郎聽的。”
辛雲川半晌無語,忽然覺得落腳山那旮沓是一個十分值得欽佩的勝地,低頭沉思了片刻,忽然向寧西錦展顏一笑:“西錦。”
寧西錦呆愕了一下,腦子裡一個聲音不斷重複:他又笑了他又笑了他又笑了……
她猶自渾渾噩噩,卻聽辛雲川說:“我告訴你這曲兒是什麼意思吧。”
他的聲音比平日略為沙啞,低低響起的時候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寧西錦本能地察覺出不對勁時,他已經吻上來了。
他的吻與他的性子截然相反,平日裡看起來這麼疏離冷漠的一個人,吻起來時卻熱情似火,寧西錦軟成了一灘水,等到反應過來時,已然被壓在了樹上,兩隻手臂不由自主地就勾上了辛雲川的頸項。
兩人的姿勢看似極其曖昧,如同燎原之火一觸即發,其實卻不然。辛雲川的手僅限於撫摩寧西錦的臉龐,卻是不踏雷池一步,一點也不敢越界,便連身子也是微微使力與她懸空,不讓自己的滾燙碰到她肌膚一點,這樣的謹小慎微。
很多年後已為人母的寧西錦想起這個片段時,才終於明瞭她在少女時是如何淺薄,也才感激起辛雲川背後的用心,原來他當初對她是這般的小心翼翼,這般的視若珍寶。
他們氣喘吁吁分開時,寧西錦像是一條被扔上岸的魚,鼓著兩個眼睛不住喘氣,一臉的恐慌。辛雲川好笑地替她理順頭髮,附在她耳邊輕聲問:“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嗎?”
寧西錦頭昏腦脹地點頭。
“所以,以後這首歌,你只能對我唱。”
……
辛少將軍果然在開拔前趕到了,這次他是孤身回來的,段華熹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好了?”
他沒有答話,振臂一呼:“出征!”
十幾萬大軍霎時高喊舉槍,像橫掃一切的洪水,向著大興皇朝西北的方向席捲而去。
他最後往後看了一眼大興皇朝悠遠明朗的天空。
在同一片天空下,平南王小世子在府裡送走了一位客人,沉默半晌,轉身摔碎了一盞茶;寧夢衣在相府花園裡同丫鬟們撲蝶,香汗淋漓;寧西錦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