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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走了一會兒,來到了街市最繁華熱鬧的地段。望著充滿繁榮氣息,異域情調的街道,望著來來往往,笑語喧譁的百姓,年華不由得感嘆:“砂城風物和玉京真是截然不同。無論如何,我希望砂城能夠永遠如此安寧繁華,不要被戰火波及。”
田濟笑了笑,“有年將軍在,一定能夠驅退蠻族,守護砂城。”
年華也笑了。但願如此。她能夠做到的,也只是盡全力,然後聽天命。畢竟,二十七蠻部梟聚,朔方有心犯境,戰爭是一觸即發的事情。
田濟眼尖,從熱鬧的人群中發現了什麼:“咦?年將軍您看,那不是巴布嗎?”
年華循著田濟指的地方看去,那是街市中最熱鬧的一處,人山人海,聲湧如潮。人群中央搭起一方高出地面三尺的擂臺,兩名男子正在擂臺上赤手空拳地打鬥,揮汗如雨。其中,光頭赤膊的那一個,不是巴布是誰?
田濟十分生氣:“巴布這傢伙,太不像話了!軍法嚴令禁止武將在外與人私鬥,他居然還在外面與人當眾相鬥!!”
年華道:“先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吧。”
年華、田濟從人群中擠了過去,他們剛剛靠近擂臺,就看見在臺下為巴布吶喊助威的烏雅。烏雅又喊又跳,右眼帶著一個烏眼圈,額上帶著淤青,顯然也是剛和人打完一場。
白虎、騎軍法,禁止將士在外與人私鬥。違者按情節輕重處罰,輕則仗笞,重則處斬。
烏雅看見年華、田濟,心中一虛,脖子一縮,就想開溜。田濟眼疾手快,繞到她面前,逮了個正著。田濟把烏雅拎到年華面前。烏雅眼珠一轉,笑道:“呵呵,年將軍,田副將,你們今天怎麼有空來逛街市?”
年華望了一眼在擂臺上與人打得正歡的巴布,又望向眼神瑟縮的烏雅,“烏雅,這是怎麼回事?”
烏雅尚未回答,田濟已經指著擂臺旁的一面字旗,念道:“夔山之奴,神勇無匹,贏之者,可獲十金……”
烏雅笑了笑,不無遺憾地道:“夔奴,就是擂臺上正和巴布打鬥的那名男子。打敗他,可以得十金,打中他一拳,也可得一金呢!只可惜他太強了,在砂城擺了兩個多月的擂臺,至今還沒有人能夠打中他一拳。”
原來,這擂臺是一名走南闖北的賣藝人擺下,西北大漠民風剽悍,眾人都崇尚武鬥,賣藝人新找到一名勇悍的男奴,就想趁機賺上一筆。他擺擂臺的規矩是每人交一銀,就可以上擂臺與夔奴相鬥。贏了夔奴,則得十金。如此勇者,如此高的賠率,自然吸引了不少或好鬥勇,或貪錢財的人躍躍而試,巴布就是那個好鬥勇的,烏雅就是那個貪錢財的。
烏雅剛說完,田濟已經氣得吹鬍子瞪眼,“不像話!太不像話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在外私鬥,犯了軍法!”
烏雅不平則鳴:“明明只是娛樂,哪裡有私鬥?我還輸了三銀呢,白花花的三銀啊,我的心比我的右眼還疼……”
年華也道:“算了,田副將,只是赤手打擂而已,不過受點皮肉傷,不會危及生命。擂打完,也就兩散了。烏雅,這一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烏雅笑眯眯地道:“是。年將軍最好了,不像某個只會吹鬍子瞪眼的老頭子!”
年華這麼說了,田濟只是瞪了烏雅一眼,也就不再多言了。
三人擠在人群中,望向擂臺。年華這才細細打量和巴布相鬥的夔奴。在白虎、騎中,巴布也算是身形魁梧了,可是這夔奴比巴布還要高出一個頭,壯上一整圈。他的年齡約在四十上下,捲髮蓬亂,五官粗豪,襤褸的衣衫下肌肉虯結,隱隱蓄積著力量。他的鼻翼微微翕動,如一頭正在發怒的公牛。他緊握的拳頭,有醋缽大小,一拳砸下,落在地上,就是一個窟窿。
年華望了一眼身形嬌小玲瓏,幾乎只有夔奴三分之一的烏雅,有些冷汗:“烏雅,你輸了三銀?”
擺擂規矩,一銀上臺一次,烏雅輸了三銀,就是上去了三次。體型,力量相差如此懸殊,她倒還敢上去三次?!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份勇氣和執念……真可怕……
烏雅一臉心痛,“對,我的三銀就這麼飛了……等巴布下來,我還要上去一次,我一定要拿回我的三銀!”
擂臺上,巴布明顯已經氣衰力竭,夔奴仍是精神奕奕,越打越歡。他的體內,似乎蘊積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巴布被摔出去好幾次,已經頭破血流,渾身掛彩。
烏雅道:“這個夔奴真的很厲害。對擂的人,根本近他不得。哎呀,看樣子,巴布要輸了……又是一銀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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