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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石將玉笛橫於唇邊,吹出一串清越的音符。煙霧繚繞的山林中,突然閃現五彩光華,一頭形態優雅的麋鹿緩緩走出來。麋鹿渾身五彩華溢,犄角如珊瑚盤旋,四蹄輕靈似風,它用黑曜石般的眸子溫柔地注視著三人。
紫石將寧湛扶上鹿背,在鹿耳邊低言:“接下來辛苦你了,彩雲。”
麋鹿竟似能夠聽懂人語,以頭輕輕摩挲紫石的肩。寧湛趴在麋鹿背上,感覺'炫'舒'書'服'網'了許多,山路顛簸,疲弱的他漸漸安靜地睡去。
三人一鹿繼續在山林中穿行,麋鹿溫馴地在前面引路,自覺避開瘴癘險峻的歧路,所過之處,幾乎都是坦途。
年華忍不住讚歎:“這麋鹿好神奇,簡直像人一般!”
紫石笑道:“合虛山中靈獸眾多,自古就是修道之人求仙,異門子弟練術的佳處。將門弟子也常常藉著合虛山的地勢,學習如何行軍佈陣。”
年華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封父師父迴天極門了嗎?”
“回來近半個月了,想不到他這一次出門,竟會破了當初立下的誓言,又收了一名弟子。”紫石望著年華,若有所思地道:“你跟一個人很像。也許,這就是他破誓的原因。”
年華問道:“是魔血將軍軒轅楚嗎?”
軒轅楚是越國第一驍勇的戰將,也是全夢華最殘忍的武士,他不僅有萬夫不當之勇,更是擅長謀略,用兵如神,他麾下的天狼騎驍勇善戰,所向披靡,從未吃過一次敗
“師父把飛雲符交給我時,曾經提及過他。他說,軒轅是他最驕傲的弟子,也是他此生最慘痛的失敗。”
“他果然還是忘不了,”紫石長嘆,道:“軒轅楚出身蠻族,身體裡流著野獸的血,天性殘暴好殺。當年,他隻身來到合虛山,闖入天極門拜師學藝。封父愛惜他天縱奇才,包容了他殘忍的心性,將一身本事傾囊相授。軒轅楚倒也沒有辜負封父的期望,在天極門中就已表現得卓爾不凡。他出山後,回到越國為將,征戰四方,策馬疆場,把在將門所學之術用得爐火純青。不出七年,就已經搏得越國第一猛將,夢華第一武士之名。”
年華不解:“既然如此,師傅又為何失望?”
紫石神色倏然黯淡,頓了頓,才繼續道:“雖說在亂世中,一將功成萬骨枯是極為平常的事。可是,軒轅楚造下的殺孽,卻多是由於他嗜血的天性。他每戰必屠城,每伐必誅盡,凡是天狼騎馬蹄所到,皆是胡塵漫血,白骨成山。”
年華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想起了越國伐朔方時的慘景:城樓外,荒野亂林中,到處是殘破的屍骨,鮮血浸紅了整條護城河。滿臉猙獰的天狼騎大肆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淒厲的哀號響徹白骨累累的荒野。她,就是在這場{炫}殘{書}酷{網} 的屠城中,變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也是在這場屠城之中,為封父所救,並被給予飛雲符。
紫石道:“封父看不慣軒轅楚的作為,曾經親自去越國勸止。軒轅楚表面上恭敬相迎,卻暗中在封父的酒裡投毒,還言曰:‘兵者,詭也。乃為師父所授。’封父既憤怒,又悲傷,他離開越國後,就消沉不已。(炫)經(書)歷(網)了軒轅楚的打擊,除了舊徒青陽之外,他發誓不再收徒弟。哪知這次外出遊歷,卻因你而破了誓言。”
“師父說,只要我能獨自穿過亂世硝煙,活著抵達合虛山天極門,他就會讓我成為將門弟子。”年華道,她的眼前浮現出與封父分別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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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外,天狼騎的身影影影綽綽。樹林內,躺著兩名天狼騎的屍體,年華站立在亂樹叢中,手上還握著滴血的匕首。
封父盯著年華的臉,森冷如刀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驚愕。
剛剛殺了兩個人的女孩,眼神決絕而冷酷:“他們該死。”
封父縱聲長笑,他自諷地道:“也罷,也罷,老夫前半生勞心費力,也不過雕磨出一個遺禍蒼生的惡魔,後半生再調、教一個血染烽火的修羅,又有何妨?”
封父將年華抱上奪來的戰馬,於圍追的天狼騎中殺出。他手握寒光凜凜的長刀,凌空斬向逼來的追兵,妖紅的鮮血噴薄飛濺,戰馬慘鳴著次第跪倒。縮在封父身前的女孩不僅不懼,臉上反而露出異樣的興奮。
封父且戰且道:“你和小時候的軒轅楚很像。你叫什麼名字?”
“年華。”
“你願意在亂世為將嗎?”
“願意。”
“為將者在鞍馬上殺人,也終會在鞍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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