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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湛臉色很蒼白,神情很虛弱,但他不願意讓年華擔心,“好多了。”
紫石端過藥碗,用瓷勺輕攪冒著氤氳霧氣的湯藥,“你現在還很虛弱,先把藥吃了。”
紫石溫柔的笑容,讓寧湛覺得安心,張口吞下她遞來的一勺藥汁。
站立在墨涵身後的少女,淡漠地俯視著病弱的寧湛,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端木,”紫石一邊喂寧湛吃藥,一邊對少女道:“你先去溫習課業,我一會兒就過去,今天我們講國之立道篇。”
“是,師父。”端木尋應聲而退,雖然行止謙恭有禮,但神情仍舊倨傲。
“真是一個冷傲的公主。”望著端木尋遠去的背影,紫石忍不住輕嘆:“雖然,她入我門下已經六年了,可我這個做師父的,卻始終看不清她的心。”
年華好奇地問道:“她是什麼人?”
紫石道:“她是皓國的長公主,也是皓國未來的女王。南方皓國的端木氏,向來是女主承繼天下。”
這時,萬生塔外突然傳來喧譁之聲,一名藍衣侍者匆匆進來,招墨涵過去輕言耳語。墨涵回來向紫石稟報:“門主,那個脾氣暴躁的青陽,奉封父之命來接將門弟子,在塔外和人起了爭執。”
紫石搖頭苦笑,對年華道:“你若是不趕快去將門,只怕你這位性急的青陽師兄會把萬生塔給掀了。”
年華望向寧湛,不想離開他。寧湛也望著年華,笑了笑:“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等我能下床了,就去將門找你。”
望著兩個懵懂的痴兒,紫石也笑了,“放心,他已經吃了藥,很快就會沒事了。將門離萬生塔不遠,你隨時都可以過來。”
年華點點頭,戀戀不捨地離開。
紫石喂寧湛吃完藥,安撫虛弱的他繼續睡下,然後和墨涵走出了房間。行走在昏暗悠長的走廊中,紫石長嘆一口氣,神色複雜:“墨涵,你善於看相,你看年華這孩子命相如何?”
“她命犯孤星,縱有一世風華,半生戎馬,終是情字成蹉跎。”
紫石回望身後緊閉的房門:“那他呢?”
墨涵搖頭不語。
紫石喃喃道:“我只願,他不要負了她。”
前腳剛邁出萬生塔,年華眼前就是一花。她的頭尚未抬起,一柄雪亮森寒的槍尖已經挾著凜冽風聲刺來。
年華大吃一驚,急忙掠身躲避,森寒的銀槍陡然轉向,截斷了她的退路。年華腳尖輕點,身形飛燕般掠起,避過槍頭的鋒芒,在槍身上借力,凌空躍出一個漂亮的弧度,落在了持槍偷襲者的身後。
青陽一襲落空之後,倒也不再有所動作,他倒提著長槍回頭,玩味地望著年華:“你,就是師父新收的徒弟年華?”
年華打量虎背熊腰的少年,點頭:“我是年華。你是青陽師兄?”
“沒錯,”少年爽朗地答道:“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身手,老頭子果然慧眼如炬!”
年華突然覺得,無論是從氣質,還是神情上,這位粗獷豪爽的師兄都像極了封父。
青陽走過來,拍了拍年華的肩膀:“走,年華師妹,我帶你去見師父!”
“好。”年華悄悄揉著骨頭差點被拍裂的肩膀,跟上了青陽的步伐。兩人一路行去,但見雲廓木秀,水殿荷香,天極門中景緻之奇美,令人驚歎。
青陽道:“我是若國人,你呢?”
“不知道。”年華道:“從我記事起,就總是跟著家人不斷地遷徙,哪裡不打仗,就往哪裡走。”
“夢華王朝糜爛腐朽,各國諸侯擁兵自重,以致百姓家不成家,真是令人痛心!”青陽不由得嘆息:“若要百姓能夠安居樂業,除非擁立一位賢能的名君,結束六國割據的混亂局面。”
年華道:“名君?現在的六國之主不是玉京中的孝明帝麼?”
“寧氏早已敗落,當今天下最賢明的君主,非我若國武昭王莫屬!”青陽眼中閃耀著狂熱的光芒,“我青家世世代代輔佐若王,我投身天極將門,為的就是將來能夠效忠武昭王,助他成就千秋霸業!”
“這可是謀逆……”年華小聲嘀咕,可是隨即又想到,在混戰連綿的亂世中,謀逆似乎只是用在失敗者身上的詞。
青陽、年華來到了天極將門。和年華的預想不同,將門既沒有雄偉的講武堂,也沒有寬闊的演武場,有的只是幾間清幽茅舍,一溪潺潺碧水。
茅舍前的空地上,上身赤、裸的封父正在擺弄十八般兵器,即使已經年愈花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