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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和龍斷雪交戰的雲風白,為了解雲風白的危困,她必須在三招之內讓端木尋沒有還擊之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手漸漸發抖,難以握住聖鼉劍。
端木尋望著年華,眼神悲傷。
天心的白日越發黯淡,天色也漸漸地陰沉下來。
年華一人一騎,立在獵獵風中,聖鼉劍發出暗啞的光澤。她覺得胸口沉悶,難以呼吸,一股紊亂的氣息逆行於經脈中,似乎就要掙破經脈而出。
這是怎麼了?年華心中不安,在這種情勢下,她只能強忍不適,將精力集中在戰鬥上。她調動內息,將真氣緩緩傾注於劍上,她必須以一擊之勢,讓端木尋潰敗。
聖鼉劍破空而至,端木尋揮劍抵擋,兩人交身而過的瞬間,戰馬人立而嘶。
雲風白伸手拭去唇邊血跡,他側頭望向刀光劍影,殺伐四起的戰場,遠遠地看見了年華和端木尋正在交戰。
龍斷雪也看見了,他擔心端木尋的安危,想去她身邊保護她。於是,他暗自運功,將九轉九相神功催生到極致,想一舉擊殺雲風白。可是,九轉九相神功是邪門之術,在練至第九重天時,會漸漸反噬修習者,直到修習者死去。龍斷雪疾速催生功力,引起了反噬,他只覺得體內的真氣翻江倒海,逆行亂竄,痛苦得彷彿血管就要炸開。
龍斷雪突然倒在地上,渾身抽搐,狀若癲狂。
雲風白見狀,知道龍斷雪受了邪功的反噬。此時此刻,雲風白要殺龍斷雪易如反掌,但他卻沒有動手。
雲風白垂頭望著龍斷雪,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你真可憐,端木尋不過把你當做一枚棋子,一件工具,你卻為了她為非作歹,葬送了自己的一切。”
龍斷雪被雲風白的眼神、話語刺傷,他用更加憐憫的眼神望著雲風白,“你更可憐,你也竹籃打水一場空。因為你要保護的人,今天必會死。”
雲風白笑了,“端木尋不足以傷害她。在這個戰場上,除了你,沒有人能夠傷她。”
龍斷雪痛苦得直抽搐,卻也笑了,“不需要我出手,她也必死無疑。再打下去,她就會經脈寸斷而亡。”
“什麼意思?”雲風白皺眉,心中不安。
“出征前,她喝了崇華帝賜的御酒,崇華帝在御酒中下了毒藥。”龍斷雪唇色蒼白地道,眼中卻露出一抹逞意的光。
“不可能。”雲風白道。寧湛再自私,再無情,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想毒殺年華。雖然,他不喜歡寧湛,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運籌帷幄,大局為重的英明帝王。他的英明甚至已經到了冷酷無情的地步,對愛他的人無情,也對他愛的人無情,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他不相信寧湛會賜毒酒給年華,年華自己也一定不會相信。
“如果崇華帝知道‘忘憂’裡有毒,他當然不會丟進御酒中了。很遺憾,他並不知道。一個人在愛慾中,總是會變得很傻,很蠢,英明的崇華帝也不例外。”龍斷雪咧齒而笑,目光森然。
雲風白的臉色明顯變了。
龍斷雪在九轉九相神功的反噬之下,痛苦地撕扯自己的頭髮,咬破自己的嘴唇,彷彿在地獄中煎熬,但看見雲風白重瞳中的迷茫,他卻逞意地笑了。
雲風白在殺伐不斷,血光沖天的戰場上搜尋年華的蹤跡,天卻突然黑了下來,天心的白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消失。
端木尋和年華交身而過的瞬間,戰馬人立而嘶。
聖鼉劍落向端木尋的剎那,年華只覺得身體中的某一根弦已經崩到了極致,轟然斷裂。她吐出一口血的同時,聖鼉劍偏離了方位,失了準頭,只擦過了端木尋的右肩。而端木尋的寶劍卻粉碎了護心鏡,洞穿了年華的胸膛。
胸口一涼一痛,年華睜大了眼睛,腦海在一瞬間變得空白。為什麼?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控制不了聖鼉劍?為什麼胸口那麼疼痛,那麼空洞?為什麼身體那麼沉重?
年華望向端木尋,端木尋正望著她,眼神悲哀。
“為……為什麼?”年華微微張開了口,聲音沙啞而絕望,鮮血不斷地湧出來,她的生命力也隨著鮮血流逝。
端木尋悲傷地道:“因為,寧湛賜給你的御酒中有毒……”
“不、不會……”年華絕望,眼淚滑落,她的胸口疼痛如絞,全身更是疼得麻木無力。可是,最令她痛苦的,還是聽到寧湛賜給她的御酒中有毒這句話。
端木尋望著年華,“崑崙觴中確實有毒,寧湛下的毒。現在,你仍然不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嗎?”
年華望著端木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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