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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寧問。

方菲勁微微一愣。隨即像找到組織似的拉著她的手道：“是啊，你也是紅纓會的成員嗎？”

“嗯。我聽過她們提起過你。”

方菲勁豔羨地看著她，“你真厲害。年紀比我小，這麼快就能闖進去了。我呢，申請了兩年。她們完全不給我一點點訊息。恐怕是看不上我吧？”

“不會，你的公司在行內有聲有色，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楊寧安慰道。

“很難。很難。”方菲勁有些洩氣地搖了搖頭，“其實我知道自己的推薦票還遠遠不夠。”

“你知道紅纓會里面的規矩？”楊寧驚訝了。

“噢，只是略有耳聞而已。”方菲勁立即為自己說漏了嘴而後悔。她變得緊張起來，因為她怕牽連到她的推薦者“滴水觀音”。

“放心，我不會去告密的。滴水觀音對我。也是個很不錯的大姐姐。”楊寧笑笑道。

如此不動聲色，這個女人。方菲勁自然明白再遮掩下去也是無意義。她唯有長長嘆了一口氣。道：“我還欠一票普通成員票和一票會長級推薦票。”

“的確不易。特別是會長級那一票。”楊寧不由想起了她那個忙得要命的半天。

“所以，我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方菲勁的臉上露出沮喪的神色。看得出她對紅纓會甚是嚮往。那是必然的，進入紅纓會，就等於開拓了一大塊人脈。做廣告公司的，最後拼的都是人脈。

楊寧在心中暗暗記下。

“楊總，我帶你到我們公司到處看看吧。”方菲勁殷勤地道。

“你親自帶？不用了。讓你的助理帶著我就行了。你也很忙。而且，我也是隨便看看而已，不想耽誤你工作。”楊寧婉拒道。

“那好吧。我就讓我的秘書洛莉陪您到處走走吧。”方菲勁也很爽快。

“據說你們最近邀請到一位很有名氣的攝影師助陣？”楊寧裝作不經意地問。

“是呀，他很有實力，舀過很多國際獎項，也曾經為國家地理雜誌拍攝專題，年輕，專業，作品絕對令人驚歎。”方菲勁的眉毛彎成一道新月，笑著道：“他的個人部落格很受歡迎，楊總，你也看過了嗎？”

何止看過，他整個人的上上下下，身上每一分每一毫，每一個角落，她全部看過。她是他的什麼？她是他的野蠻女友。

秘書洛莉便領命帶她到倚天所有辦公室裡走一圈。

自然而然地，她在攝影棚裡看到了工作中的沙蠍。

他工作中的神態如此專注，連她們走進來都全然不察。

他與衣著性感的模特密切交流。每拍攝一輯照片，他都讓她們到自己的鏡頭下來看效果。他給她們細細提出自己的專業要求，啟發她們自己揣摩。雖然她們一時之間或許未能理解，但他卻沒有一絲不耐煩的神色，一次一次，非常耐心。他根本不止在解釋，簡直是像個老師般悉心教導了。

結果所有的模特的臉上都帶上了深深的敬意。

不是所有的攝影師都有耐心等待模特的頓悟，他們也許會直接喊“換人！”或者直接開罵。有些還罵得相當的粗鄙。幾乎沒有一個模特沒有嘗過被攝影師罵得狗血淋頭、泣不成聲的經歷。她們都是些年輕而脆弱的女孩子，有些承受不住的，甚至會割脈自殺，在那些狂風驟雨般的嚴厲打擊下，絕望地摧毀了自己的生命。

誰說時尚的錢好賺？誰說只要兩腿一張，機會就能洶湧而來？請細數她們流下的眼淚，請抱緊她們在寒風中簌簌發抖的冰涼身體。

可是這一位攝影師卻是如此之不同。不僅僅在於他年輕帥氣，一舉一動都俊逸非凡，也不僅僅在於他獲獎無數，名氣大素質高。而在於，他與她們的交流，完全是處於平等之上。

他從不對她們大吼大叫，作什麼“給我，給我！”之類的挑逗，也不生硬地讓她們擺出這樣那樣的動作，交差了事。他是如此溫柔地讓她們深入理解到她們各自的角色，她們的眼神應該有多少的深度，如何達到。他很少強橫地命令她們怎樣做，而是要她們自己聽明白要求後，靠自己的念頭隨意地去擺弄自己的身體。有時候她們自己覺得自己想法很幼稚，出來的效果肯定很爛。可是他卻感覺滿意，說這才是最天然的礀態。

果然他作品下的人物，都是笑得最自然、最純真、最質樸無華而又最感動人心的。

楊寧默默地站在他們身後，默默地，在心裡喝起彩來。

這才是能讓她一見鍾情、為之傾心的男人。

☆、第九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