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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左耳的兩枚鑽石耳釘早被除掉,他被倒吊在天花板上,好像一具等待風乾的屍體。他早已有了死的覺悟,卻不明白為什麼對方遲遲未對自己動刑。
當他清楚地看到來人,驚駭地無法相信。
“怎會是……你?”他吃吃地道。
李浩兵讓手下把他放了下來,這個俘虜早已頭頂充血,要不是意志力頑強,早已昏闕。
“你以為來的會是我二哥?”李浩兵站在癱軟在地的俘虜面前,面無表情,“你們泰利的情報水準太令人失望了。”
“你……你……”身為泰利之星的阿姆完全無法把面前這個男人與夙敵亡靈聯絡起來。這個天才橫溢的攝影師。在情場上,他應該早已被自己的boss打敗。他不是早已消失於世界角落了嗎?
然而,這個男人卻用一句話把所有殘酷的真相都告訴了他。他一想起楊寧日後終有獲知真相的一天,忍不住蘀她難過。
“殺死我。痛快點。”阿姆明知這是奢想。
“我如果要殺死你,無須親自動手。更不會專門來到你面前。阿姆,我知道你是元老安置在楚向喬身邊的人。”
阿姆恐懼地盯著這個男人。他竟和元老聯手?難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但是你的心卻已經投靠了楚向喬。這一點,我也知道。”
“殺死我!”阿姆暴喝道,卻再說不下去了。李浩兵一腳朝他的胸口猛然踩下。喀拉,肋骨斷了兩根。血從他的嘴巴噴出,濺在牆上,如同一抹暗紅的塗鴉。這是一個老練的審訊高手,他在一瞬間知道了。能夠避開要害,而令受訊者遭受更痛苦的折磨。
“我們應該好好談談。”李浩兵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第一百四十六章舍與得
24小時過去了。種種刑求下,阿姆昏過去幾次,又被弄醒。亡靈的刑求手段與泰利相比,並無新穎之處。他也並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不過,終是屈服。
**的折磨可以承受。死亡也可以承受。唯獨精神的腐蝕能令人徹底屈服。
“楚向喬早就知道你蘀元老辦事了。難道你沒有察覺,他最近每次行動都把你排除在外?上次楊寧到你們泰利去,你接到的命令其實是除掉她,而不是掩護她,對不對?幸好她沒有跟你走。不然,現在早就死了。”李浩兵面無表情地盯著正在承受水刑折磨的阿姆。
“女王……真是個可憐的女人,居然被你這種男人騙得死去活來。連我們總裁都……看不透你……果然……厲害。”阿姆喘著粗氣道。
他的頭和臉又被毛巾矇住,亡靈的人倒上水。他重複經歷著比死更難過的窒息。
等了一陣,李浩兵把毛巾揭開,蹲在阿姆旁邊,冷冷道:“以前我也曾受過這種刑求。在kia。(kia,並非人參國著名汽車品牌。這裡指的是緬國克欽獨立軍。1960年,軍事強人尼溫奪取政權,建立軍事獨裁,否決少數民族的自決權,致使緬國陷入50多年的內戰。)我那時奉命摧毀他們的一個前哨。失手被擒。他們用這種刑求來對付我。每個小時三次。連續三天。”
阿姆整個人都在顫抖。他終於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怎樣的惡鬼。一個見識過地獄恐怖的惡鬼,下手就絕不會留情。
“我記得當時唯一的希望並不是戰友會來救自己,而是,快點死去。”李浩兵拍拍他的臉,“所以我明白你此刻的感受。”
“但是……你……活了下來。”阿姆朝他嘲笑地咧開嘴巴。
“我根本不敢奢望有人來救。僱傭兵的規矩。絕對沒有拯救戰友的行動。我們眼裡只認錢,被俘虜的人,只能認命。”李浩兵站起身,揹著手望向窗外。窗外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熱帶雨林。
這裡是一個名為“樹木研究所”的秘密基地。
“不過,竟然真的有一個人跑來救我。這個人叫邢天清。”李浩兵淡淡地敘說著往事,“你們當然知道他現在是海聯的總裁。”
阿姆不知道他說起這段往事有什麼意圖,冷冷哼道:“他還是天龍的首領。”
“不錯。你們泰利不是一無是處。可是,你們一定不知道。我用他妻兒的命來威脅他,不準再插手我跟楊寧之間的事!”
阿姆如遭雷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駭然。衡量一個人有多狠,不在於他對敵人下手如何無情,而在於,他竟然能對自己的恩人和朋友下得了手。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淪落到這等田地?”李浩兵繞了個很大的圈子,終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