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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神色未變,低頭恭敬道“回母后的話,兒臣在想,這麼大的雨,南方的百姓不知還等不等得及朝廷的救急?”
“你在說朝廷辦事不力嗎?哲兒?”聞言,武則天頓時變色,他這話分明在說朝廷無能,辦事不力,陷民如水患中。
“兒臣不敢。”李哲躬身,身後不少官員聽見這番對話,皆低頭,垂眉斂目,神色莫測。
上官婉兒看了一眼,一列列馬車,餉銀,藥草,糧食。最先的幾輛馬車坐著太醫,醫官,藥僮。柳浣就在其中一輛馬車上,武三思則駿馬高騎,雨越下越大,而黑色長龍越行越遠,視野也越來越模糊不清。
“你…”武則天見李哲絲毫沒有惶恐之色,臉上神情淡淡,不由積了口氣,看了側頭看了一眼正要開口的上官婉兒,上官婉兒接到武則天的視線不敢再開口,低眉退下“太子殿下關心黎民百姓,朕深感欣慰,今日起,太子殿下閉門祈福,為天下蒼生,貢獻一份心意。祈福三月,不得接見任何人。”
此言一出,大臣無一出聲,李哲躬身接旨,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山腳下,帳篷一定接著一定,把整個開闊的空地佔用完畢,甚至還有不少駐紮在不是平緩一點的山坡上。一路行了幾日,除了出發那日天氣陰雨綿綿之外,接下來的幾天天氣放晴,路途就快了不少。沿途,流民絡繹不絕,看著我們這一行人,眼裡帶著希望,喜悅激動,為了不影響行程,開路計程車兵告知流民,不遠的州縣都設有食舍,流民聞言,感恩戴德,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讓出道路讓我們先行。
見此情景,心裡大為動容。
柳浣這幾日並沒有閒著,原本她與一位叫綠茵的宮女坐一趟馬車,綠茵是武則天派遣道柳浣手下的宮女,作為她的婢女,實則婢女,在柳浣看來,想必是眼線吧!儘管這樣,柳浣也不敢拒絕,甚至感激的接受恩賜。
柳浣除了坐在馬車還是坐在馬車內,漫長的時間除了想念大明宮的李哲還是想念他,有時看著自己的腳尖發呆,接著臉紅。憶起那晚上藥的情形,指尖柔柔在腳上來回揉擦,柳浣卻不覺得痛,看著李哲專注的神情,臉頰紅成一片,眼裡溢位暖意。當時應該是尷尬的吧!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澀,即使唇舌交纏,可在柳浣看來,讓他上藥,而且在腳上,她覺得就像坦誠相待一般。說不出為難,卻還是被他的強勢嚇住,反應過來時,腳上的鞋已經除掉。
現在想想,柳浣還是會一陣臉紅心跳,不由伸手捂臉。而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手中好不容易踩著的一顆藥草掉落在地。等她會回神牽起地上的藥草時,柳浣聽見一聲低嘆,有些訕訕,卻還是保證道“下次不會了。大人繼續,柳浣一定認真記下。”說著看著卓太醫的眼睛,帶著幾分誠懇。
見她認錯態度極好,卓太醫無奈搖搖頭,蹲下身繼續講解藥材的藥性與用量,相對應的疾病。卓太醫是唯一一個願意傳授柳浣醫術的太醫,他們各有自己的原則。柳浣再一次靈機一動下,跳下馬車找太醫們叫她識草認藥。可是沒有一個太醫願意,他們心中的顧慮柳浣也是知道的,一是,她在這次出行中擔當二把手,職位比他們高。二,柳浣是宮中女子,即使唐朝民風開放,不代表每個人都開放,男女大防,在他們身上得到了做好的體現。三,柳浣擠進那一輛馬車都會成為多餘,而且還是讓他人為難的一個。
據以上種種來看,柳浣學醫之路遙遙無期,其實他也不是想學,有備無患,當時,她就是那樣想的,節節挫敗之後,柳浣找到了帶領這次太醫們的長官,也就是現在卓太醫,再三請求之後,卓太醫給了柳浣一本醫書之後,交代她好好看看就讓她離開。其實,他也是有私心的,太醫們本就不夠,而柳浣的決心他也看在眼裡,多一個人至少多了一雙手,到時,也可以幫上忙。
就這樣,雙方都自願同意之下,柳浣既不是卓太醫的弟子,也不是學醫的人,卻每天捧著一本醫書在馬車上看了一遍又一遍,而馬車內,綠茵這個如同隱形之人扮演得恰到好處,除非必要,柳浣基本上不會離開馬車一步。如飢如渴的看著醫書,這事被武三思知道了,並沒有阻攔。甚至,他甚少見到柳浣的身影。
而這次,卓太醫趁著休息的時間,讓人傳話給柳浣,兩人在溪邊看著綠油油的草,卓太醫隨手指出一顆草,就讓柳浣回答是草藥還是不是,藥性,藥理,有的並不是草藥,或者有的根本在書上沒有記載,柳浣憑著記住腦海中的相關知識,一一作了回答,綠茵跟在幾步之外看著蹲在草叢裡的聲音,神色平常。
武三思走近的時候,耳邊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