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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天嘆了口氣,用手勾起她的下巴:“陶桃,不管你以前跟他是什麼關係,我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和他有瓜葛。否則我會,會失控。”
陶桃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頓,他這話是指什麼?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再一次被劃傷。原以為千瘡百孔不之後便不再會有受傷的理由,誰知邵天不經意的一句話,仍然會讓自己民心痛的無法呼吸。
她本沒自由,不是嗎?現在的好生活不過是他恩賜的。不然她一輩子都只能待在黑暗裡。沒有理由,誰讓她遇上了他。
沒有再說話,陶桃似乎沉入了夢鄉,只有微顫的睫毛仍把傷心掩藏。捨不得他的溫柔,選擇把粗暴忘卻,卻仍然會冷入骨髓。
邵天在心裡輕嘆一聲,闔上眼睛睡了。
聽著他平穩的呼吸,陶桃的眼角滾落下一顆淚珠。薄紗透過的月光,足以讓她看清他的容顏。明天,許一涵說明天。也許這就是命中注意,這樣的溫馨時候不會長久。
人世間有許多的離別,都是淡然平靜。而她與邵天之間的離別,可能就是這一輩子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從此以後,天各一方,從此湮沒在記憶裡成為永恆。他會一直記著她嗎?
零碎的光影,落在邵天的臉上。陶桃伸手掩住了嘴,忍住一聲嗚咽,淚卻已成行落下。把頭偏向枕巾,不敢沾溼他的胸膛。古人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為什麼,此刻,與她共枕而眠的男子,卻註定是她這一生之中最痛最深的傷痕?
心底忽然拂過一抹柔情,唇輕輕地碰上了他的。隔著斑駁月影,陶桃貪婪地看著他的臉,一遍又一遍。那眉眼縱然是熟悉到日後閉上眼睛仍能清晰,在今夜她還是看不夠。
“陶桃……”邵天的一聲輕輕的嘟噥,陶桃的心卻虛得的狂跳。自己的行為幾近偷窺,總不是正大光明。若他看到自己近於花痴一類,大約會失望吧,或許還會像剛開始那樣冷嘲熱諷。
邵天只是微微動了一動,把陶桃抱的緊。悄悄吐了一口氣,陶桃閉上了眼睛,縮在邵天的懷抱裡,那兒有她最嚮往的溫暖。
“不要!”一聲冷厲的呼喚,讓剛剛迷迷糊糊想讓睡去的陶桃驚跳起來。
睜大眼睛,那聲音分明是邵天發出一煌。只見他眉頭緊鎖,冷汗一顆顆財冒出來,雙手一掙,把陶桃掀的翻了個身,幾乎跌落到地上。
邵天做夢了,眼睛緊閉,神色有些狂亂,有些哀悽。陶桃怔住,從來不曾看到一個男人會有這樣的神情,更何況是邵天這種叱吒商界的風雲人物。似乎掙扎在某個牢籠裡,困獸猶鬥。
冷汗在額上冒了一層,陶桃的心忽然軟了,脆了。顧不得他的力氣有多大,撲過去抱緊了他,低喚道:“邵天,醒過來,不怕,醒過來就好了,你做惡夢了!”
然而,邵天卻掙脫了她的擁抱民,把她的手狠狠地甩了開來。陶桃看著手臂上的一個青印,微抽一口涼氣。見他還在苦苦掙扎,冷汗愈流愈多,心裡一疼,又撲了上去,輕撫著他的臉叫道:“醒來啊,醒來啊!”
也許是她惶急的聲音憾動了他,邵天漸漸地平靜下來,怔怔地睜開了眼睛。
陶桃看到醒了過來,心裡鬆了口氣,伸手從床頭櫃上抽出一張紙巾,幫他細細拭去了汗。
邵天似乎還有些迷惑,神色迷茫。陶桃一邊為他擦汗,一邊柔聲安慰道:“不要怕,那只是個夢。”
邵天怔怔地看著身前的陶桃,感受著她的關心與溫暖,不禁伸手抱緊了她,第一次,像個孩子那般把頭埋到了一個女人的懷裡,低聲道:“不是,不是夢,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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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戀戀不捨(一)
第三十九章戀戀不捨(一)
陶桃聽罷不禁一怔,仰臉看著他,只聽他沉沉地嘆了一聲,說:“我又夢見……爸爸拿槍對著我……”
陶桃驚駭地睜大了眼睛,邵天的臉上卻浮起苦笑,在靜夜裡顯得無助而傷感:“這是秘密,是醜聞,只能埋在心底。”
陶桃一把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原來,這個表面上過得最光鮮圓潤的男辦,在臉背後竟然藏著最深的傷口!邵天也抱緊了,夢中的驚恐在陶桃的溫柔中慢慢消逝。
陶桃卻怎麼都睡不著了,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入睡。早上,邵天醒來的時候,看到陶桃抿著唇,把臉埋在自己的肩窩處,睡得極香極甜。不忍心把她叫起來,輕輕把她的頭挪到枕頭上去,看到她動了一動,忍不住無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