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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不僅有草,還有一條翻著肚皮的魚。剛才,這魚群還遊得好好的,互相追逐著尾巴,此刻,卻死了一條脆弱的生命,如此易逝。
夏綠看著魚,又看看秦風。親眼目睹的死亡,使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頓時瀰漫於她的心。他……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如果棄他不顧,完全沒有自理能力的他,會不會……像這魚一樣?
“唉喲,又染上了什麼病毒?”王醫生無限哀惋,撲向魚缸就差哭天搶地道,“最近世面上流行好多病菌,現在死的是魚,說不定哪天死的就是我們人,不行,等一下要把診所徹底消消毒才可以。”
“就是就是,”陳律師附和,“我家隔壁一對新人剛生的小嬰兒,本來好可愛的,前幾天不知什麼原因一命嗚呼了,兩夫妻哭得好慘喔,更是可憐到家了!還有樓上的趙伯,那天心臟病突發,也過世了,他老婆哭得慘兮兮的,說什麼身前沒能好好對待他,現在後悔都來不及……”
“不要說了!”夏綠嘆了一口氣,不想再讓耳朵遭受茶毒,“讓他跟我走。”
“你答應了?”王醫生、陳律師同時驚喜。
她不再說話,舉起行李扔到那傻瓜懷中。
“自己的衣服自己拿!”她丟下一句話,大步往門外邁去。
而身後的傻瓜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袍起行李緊追了出去。
揮手叫計程車的時候,傻瓜剛才寂寞的表情和金魚翻白的模樣,不斷閃現在夏綠腦海裡,像小說的引子,把她與他昔日的點點滴淌,漸慚喚起……
她不知道,一跨出大門,診所裡的兩個男人看著她悲慘的身影,臉上竟換了喜劇般的笑容。
“你說,他們兩個到底有沒有破鏡重圓的機會?我可是買那小子贏的!”陳律師膽戰心驚地問。
“應該有吧,我還把老婆本、棺材本都押上去了哩,秦風那個小子敢害我血本無歸,我就跟他沒完沒了!”王醫生提起近來轟動一時的賭注,語氣激烈。
“這麼說,剛剛那條魚也是你弄死的?”
“嘿嘿,”王醫生詭異的臉龐泛起賊笑,指尖輕輕持起魚缸裡的屍體,“瞎子,看清楚,這是塑膠做的!是我好不容易才向我家的貓借來的,今天早上因為被搶了玩具,它可是狠狠地抓了我一爪子……唉喲,糟糕,忘了打破傷風預防針!尹護士!尹護士!快來救我!”
陳律師終於放了心,捧起存摺,揣到心窩,似乎裡邊的數位已經多跳出了無數個零。
第一章三年前,夏綠在一間報社當記者。新聞系畢業的她,一直以為自己能當上大記者,撈個普立茲獎什麼的。但她既沒有遇上戰爭,也不認識吸毒少年,所以總跟重大事故沾上邊的“普立茲”獎大概這輩子都跟她無緣了,於是她當了跟探頭探腦的私家偵探差不多的娛樂記者。沒辦法,社會版、經濟版的名記者一大堆,職位已滿,一個大學畢業生想在新聞界混口飯吃,除了當可憐的“狗仔”之外,還能幹什麼呢?
那個夏天,天氣特別熱,她把一頭長髮剪成草坪那樣短,穿著牛仔短褲,露出修長而潔白的大腿,走在街上,人人以為她是模特兒。
那天中午,她在打一篇歌頌某個男明星和某個文明星相戀的短訊,而隔著幾張桌子,幾個無聊的同事,正在討論一種叫“洩停封”冶拉肚子的藥和一種叫“流得滑”的修正液。
“綠兒,有大Case要交給你!大大的Case喔!忽然,他們這個版面的主任——姍姐,中了獎般狂喜地跑進來。
夏綠無動於衷,指節仍然敲打著鍵盤頭也不回,她知道姍姐口氣一向誇張,不熟悉她的人常常把她誤認為是廣告部的,所以,她所指的“大大的Case,如果是一條能刊登在角落裡的花邊新聞,就已經算她形容得很貼叨了。
“什麼大Case?”偏偏同事們太無聊了,一聽到動靜,馬上忘記了“洩停封”和“流得滑”,圍了過來。
“知道秦風嗎?”姍姐環顧四周,不疾不徐地說,眼神洋洋自得,偵探小說裡的大偵探們在揭露兇手前,常有這樣故弄玄虛的表情。
“哪個秦風?自編自導《香港森林》的那個?”一位同事不敢確定地問。
“不然還有誰!”姍姐笑了。
“啊!”眾人同時驚呼,彷彿一架外星飛碟落在他們中間,“難道……這Case跟秦風有關?”
“剛剛跟他的經紀人通了電話,終於同意讓我們報社給秦風做專訪了!”
四周又是一片尖叫聲。幾個小妹妹樂得東倒西歪,紛紛舉起手,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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