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第2/4 頁)
是誰?”
“天柱峰,寒池山莊,暝涯子。”
涵陽一狠心,摘下右邊手腕上的引血玲瓏環。
這是一場豪賭,賭的是甘雁容對暝涯子餘情未了,更賭墨染對她的看重。
一招錯,步步皆傷。
甘雁容若不肯罷休,墨染又因引血玲瓏環離開涵陽而心神不定,他與她,便是死路一條。
甘雁容就算罷休,若墨染入魔已深,就算血引提醒涵陽有“危險”,也喚不回他的心神,那麼……
“暝涯子……你是司徒翼的徒孫,那司徒冷是你的……”
“是在下的師傅,也是師兄的師傅。”
琴音繚亂,萬千劍氣漸漸收緩,不再攻擊。顯然操琴者心神大動!
引血玲瓏環離體一刻,墨染本已陷入半癲狂中,雙眸血紅,嗜血之性正噴湧而起。突然心中一絲劇痛,眷戀不捨,理智回攏大半,眼睛也恢復清明。
絕美容顏上滿是惶恐焦急,再顧不得前方敵人,轉身搜尋。
“師兄。”涵陽走上去,微仰起頭,ao在墨染胸前,一手貼著那熱得發燙的飾品,助他徹底平緩血液中還在躁動的魔性。
“怎麼了,怎麼把玲瓏環給摘了下來?”
墨染雙臂一環,緊緊擁著那纖細的身軀,下顎輕輕ao在秀髮上,深吸口氣。放任自己去感受,去汲取,平和,溫暖,再舒服也不過。
“師兄,我不想你成魔。”
忽然一道單音襲來,墨染背對操琴者,正是空當大lou!
不過涵陽早聽出這單音不帶攻擊之意,只是點了墨染穴道,讓他好好休息。
“女娃娃,帶著你師兄進來,老身有話問你!”
竹舍清雅,隱於秀木。
籽茶香菸嫋嫋。房中三人,一者臥,兩者對立。
親眼見到甘雁容,涵陽不敢置信。
只見那人:眉將柳而爭綠,面共桃而競紅。風吹仙袂,翩若輕雲以出岫。
這膚滑脂膩,素齒朱唇的絕色,至多不過二十出頭,哪裡有半分七十歲老嫗的龍鍾之態?
除卻滿頭白髮。
“小女娃兒,老身千葉劍已四十年不出江湖,你如何認得?”
聲音嘶啞,卻是年老之人才有。
涵陽斂眉,頭微低,對前輩表示敬意。
將掉落萬魂崖後,發現石洞的經過略提一二,當然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半點不曾透lou。
聽到石洞中有暝涯子骸骨時,甘雁容撫琴的手一顫,絃斷木裂,一把好琴已被徹底毀掉。
面容怔怔,一滴清淚寂寞,延頰邊滑落。
“死了……居然,就這麼死了……那我在這耆老迷谷一等四十年。又算什麼……”
往昔歲月,相遇時的吵鬧,相攜時的甜mi,相離時的苦痛,愛、怒、嗔、妄,到頭來,也只是一場空。
閒等白頭,一世寂寞無人懂。
那一夜,雨下得很大,涵陽守著墨染宿在木屋中,徹夜未眠。
旁舍。琴聲幽幽,哀傷入骨。
清晨,雨停了。
水潤過後的山壁草木更是清爽,墨染轉醒,就見一人趴在床邊熟睡。
抬起手,剛想揉一揉那烏黑柔軟的秀髮,涵陽警覺地坐直身體。
收回手,沒能成功有些遺憾。
“師兄,你醒了。”
收拾一二,取來厚葉做成的杯子,裡面盛滿乾淨甜美的溪水。另一張葉子上託著幾粒拳頭大小的朱果,肉質滑嫩多汁,又很飽腹。
兩人取溪水洗漱乾淨,食用朱果,對昨日墨染魔性發作一事默契地閉口不言。
再見甘雁容時,芳華不再,只剩老嫗暮年。
涵陽大驚:“前輩,您怎麼……”
甘雁容笑了笑,滿臉皺紋竟舒展開來,多了幾分淡薄,幾分灑拖,幾分釋然。
“我四十年一如從前,只為了等他見到我時,還能認出我來。如今人已不在,我留著這麵皮,又還有什麼用呢。”
“我設下耆老迷谷,不過是想霸佔這精華妙地,兌現當初一個諾言罷了。不想幾十年來,差點入了魔障,害得許多無辜百姓枉死……”
總有一天,我要找到一個仙境般美妙的地方,和你共度一生一世!
當年之誓,言猶在耳。
墨染與涵陽不諳安撫之道,面對一個悲傷的老人,只覺得不知如何是好。
甘雁容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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