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頁)

的就是坑坑窪窪有泥巴地，顛簸不已。”

“我以為你婚後會很幸福。”

“曾經我也以為會是這樣的，但那只是曾經，你看，我才結婚幾個月就已經用到曾經兩個字了，呵呵……”海平面的夕陽正好照在她的臉上，但卻沒有照亮她的笑。

“一切都會好的。”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居然從我的嘴裡說出來，人有時候真的言不由衷。

“遇到阿木，我以為我找到了人生的停靠點，所以願意嫁給他，就算是淪為一個閩南人家典型的家庭主婦我也無所謂，因為我愛他，願意為他放棄我的理想。在處理孩子的問題上，我才發現我跟他之間的分歧原來那麼大。”她伸出手在沙灘畫了一個圓圈，然後繼續說道：“我是奉子成婚，你知道嗎？呵呵，看我的肚子就知道現在已經四個多月了，當初在得知我有了之後，他們都對我很好，好得無話可說，連手機電視電腦都不讓我碰，說是怕輻射傷著胎兒，那時候我真的就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雖然那種日子有些無聊。直到有一天，我聽到阿木跟他爸媽之間的談話，當時我真的嚇了一跳，你知道他們都說些什麼嗎？”她突然轉過頭看著我，眼裡滿是諷刺，我想我已經猜到談的是些什麼了。

“他們居然要我去照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他媽說：如果是女孩就打掉，雖然咱們家有的是錢，多養個孩子那根本就是小事一樁，但是總不能讓別人笑話啊，說我們家阿木第一胎就生個女兒，在這裡我們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這面子還是要的。這是他媽媽的原話。”她停了下來，眼睛看著前方海平面上的夕陽，有些迷離有些茫然，我的鼻子酸酸的，想哭，命運為什麼要這樣折磨這裡的女人？

“那木，他當時什麼態度啊？”我問道。

“他的態度一如既往，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居然真的帶我去醫院。我知道了那件事情之後，心裡很害怕，我找阿木，我告訴他不能這樣做，這樣等於他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他答應了。一個禮拜前，他說什麼為了避免他父母那樣做，要帶我暫時離開這裡去廈門，我也答應了，可是結果，他卻騙了我。他帶我去了廈門，藉口說檢查胎兒是否健康，就把我帶到了一個傢俬人醫院，在那裡從那個女醫生口中我才知道原來他帶我去照肚子裡的孩子的性別，他關心的根本就是不我肚子裡孩子的健康，而是這個孩子的性別，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來，眼淚在她的眼睛裡打著轉，最終還是流了下來，正好滴落在她面前的那個圓圈裡，圈裡的沙灘被淚水滴落時形成了兩個小小的圓圈，我猛然發現，那兩個淚窩多麼像兩隻眼睛。然後她伸出手，在眼睛的下面位置，用食指畫上了一條微微上場弧線，微笑著的嘴唇。

“你知道結果是什麼嗎？你一定意想不到，我肚子裡的是個男孩子，可那醫生告訴他是個女孩，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求她，我跪著求她的，我給她磕頭，我跟她說我的遭遇，她畢竟也是個女人，我成功了。阿木知道是個女孩後，很失望，在廈門呆了三天，就把我帶了回來，他父母也知道了結果，對我很冷淡，今天他終於忍不住要打掉這個孩子了，但我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這個孩子，我在他在，我不在他不在。在出門時我悄悄的帶了手機，到醫院趁上廁所打電話叫你來救我，我不會屈服的。”她的語氣裡滿是堅決，甚至我還隱約感到一絲絲的恨意，看著沙灘上那張模糊的男孩的臉傻傻發呆。

“可是，要是被阿木知道了你懷的是個男孩，怎麼辦？”我把我的擔憂說了出來，心裡更是佩服她的勇氣，也許這就是母愛吧。

“只要你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我相信你也是不會屈服於這裡的破風俗的，更重要的是，你我都是女人，我們又是好朋友，而且你也有為人母的一天，你一定會幫我守住這個秘密的，對嗎？”她的語氣有些像阿蓮，當初阿蓮也是這樣說的，我答應了，這次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會回孃家住，反正他們現在也不會再乎了，反正我不會讓他們打掉這個孩子的，就算結果是離婚我也要保住他。到時候，我會讓他們刮目相看，我會讓他們一家人來求我，求我回去，求我讓他見自己的兒子一面，他一定會後悔的。”

“你這樣做會不會太極端了啊？萬一到時候讓阿木知道了是你在騙他，要怎麼辦？”

“我極端，他要親手打掉自己的孩子難道就不極端不狠心了嗎？是他騙我在先的，到時候他要怪也只能怪那個醫生弄錯了，再說了，這種事情弄錯的又不是沒有，有了兒子，他不會去追究那個醫生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