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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人而不是兒子,一個像我哥那樣功課出色冷靜自制優秀到成為樣板的繼承人,而不是一個從小就對讀書沒興趣連高中都沒辦法上完的低能兒……”
沒有任何激動、不甘、不平,或者憤恨,他平鋪直敘的語氣讓簡嘉覺得那像是被人的故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她不會安慰,所以只好陪著他一起沉默。
過了很久,他才再次開口:“你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我啊,就是很普通啊,從小到大都是,從小學到大學,總有老師記不清我的樣子,我就是個路人。”她想一想,又開口,“不過楚澤祺記性很好,只見我一次就記得我的名字和樣子,不過也不能算他記性好,他偶讀不記得曾經救過我。”
“救過你?”周翌珹的聲音明顯提了音調,很有興趣的樣子。
“就是我初三的時候,跟我表姐去她同學家BBQ。那家有個泳池,我被一隻球砸到,於是就跌進去了,又不會游泳,嗆了好多水,有一個人就跳進來拖著我游上岸,因為嗆太多水所以我暈過去,醒過來發現一個人特別細心地拍著我的背,問我還有哪裡不舒服,這個人就是楚澤祺。後來,我們又在大學裡遇見了,他都已經不記得我了,其實,後來連我表姐都不記得了。可是我記得,我一直記得,他把我從水底撈起來,他有力的雙手,堅強的臂膀……”
簡嘉完全把周翌珹當做一個傾訴物件,跟他講那些埋在他內心深處從未啟齒的秘密。
“你這麼肯定是他,不會認錯人嗎?”
“這麼可能,我的眼睛不會錯。”簡嘉覺得他的假設完全不成立。
“嘿,姑娘。”他的聲音裡有輕快的笑意,“事實往往是眼睛看不見的,認錯人的代價很大,有時候一輩子也還不清。”
後來,簡嘉只覺得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像風拂過臉頰,微微地癢,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睡意如波濤洶湧而至,她睡得很沉很沉。
早上,她做了一個嘈雜的夢,男人朗聲交談,孩子高聲尖叫,比馬戲團還熱寶,她不耐煩地翻個身,拖住抱枕蹭了蹭,心中還在感嘆,豪宅的抱枕怎麼這麼硬,等等,這抱枕怎麼還是有溫度的?
抱枕問題讓她登時驚醒,原來,原來自己抱著的是周翌珹的胳膊!
“啊!”
她尖叫著跳起來,可是頭髮卻繞在周翌珹襯衫的紐扣上,扯得她生疼,作用力與反作用力 的結果是她整個人都摔倒在周翌珹身上,整張臉埋在人家胸前。
“你要不要這麼激動啊?”他的聲音沙啞又慵懶,簡嘉忽然覺得臉紅心跳,不過現在明顯不是花痴的好時候,因為她整個人趴在他身上,這個姿勢簡直曖昧得要死,不過好在沒人看見。
正這樣想,房間的門卻忽然被人推開,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好聽的男聲:“我要這間……間……”
那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媽在這裡。”
周翌珹明顯跟人家認識,只不耐煩地嘟囔了一句:“不知道還不出去。”
被不速之客這麼一攪合,簡嘉的頭髮跟他的扣子越纏越緊,幾番掙扎她只得烈士斷髮,扯斷好幾根頭髮才得以把腦袋從他胸前分開,低頭一看才發覺異樣。
“喂,你的這隻手放在那裡?”簡嘉瞪著放在自己胸前的那隻手,兩隻手撐著身體想要直起身來,卻聽到周翌珹重重地呻吟了一聲。
“你幹嗎?”簡嘉沒好氣。
只聽周翌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朝她低聲吼叫:“你壓到我家周小弟了!”
反應過來周小弟是什麼東東之後,簡嘉登時紅了臉,觸電一般從他身上跳起來:“不關我的事啊,誰讓你把手放在我胸上的!我無意的啊……”
他還在低聲抽氣,看樣子極其難過,簡嘉坐立不安,手足無措,建議道:“冷敷?熱敷?擦點紅花油?”
周翌珹差點沒吐血,哭笑不得:“你真是故意的吧?”
待某人傷勢稍稍緩和,簡嘉也做好了心理建設,走出房間下樓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兵荒馬亂,周先生亢奮地被一男一女兩個小孩追著滿客廳亂跑,嬉笑尖叫聲不絕於耳,一個男人在清點地上的各類物資,其中一個抬起頭朝他們露出一個巨大的笑容,牙齒白的耀眼:“HI,你們起來啦,不知道你在這邊,多有打擾啊。”
很顯然,這位就是剛才那位推門兄,等等,這位推門兄為什麼長得這麼眼熟,好像是記憶中的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