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1 頁)
到時候就會沒事了。
從來不曾意識到過,這樣的想法給自己施加了太多的壓力,開始潛意識裡面逼迫自己,過年的時候一定要開開心心地和父親消除前一年的隔閡。
太過強烈的想法,讓她在這一天其實一直都神經緊繃。
直到餐桌間的談話突然拉到了自己身上,她還是有些僵硬。
“晚晚,那你覺得自己是南方人還是北方人啊?”大伯父突然高聲問道。
“我當然是南方人。我生在南方長在南方。”趙莫晚不加思考地說完,回頭看到另一桌上的父親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這才反應過來這樣的回答是拂了他的意。
“哈哈,老三的丫頭說的可是實話。在哪兒出生長大,哪兒才是故鄉啊!這丫頭畢竟是南方的水土長大的,和我家雲慈在北方長大是不一樣的。”大伯父笑呵呵地說著,似乎因為喝高了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弟弟臉色的變化。
趙莫晚的父親到底是個成功的生意人,不過一會兒就恢復了正常的臉色,換了話題繼續喝家人喝酒聊天去了。隔壁桌的趙莫晚卻感覺到心裡的那根一直等待放鬆的弦,徹底斷了。
一旁的趙雲慈也忙著照顧更小的妹妹們,並沒有發現她的異狀。
年夜飯吃過了,大伯父便帶著兄弟姐妹們一起去廟子裡上香。雖然頭香比較好,不過因為向來都是人潮擁擠的所以就商量之後決定早點去。堂妹們早早地已經被哄睡著了,因為大人去上香,爺爺奶奶也需要休息,所以在家裡守夜的責任就落到了趙雲慈和趙莫晚的身上。起初兩個人還斷斷續續地和爺爺奶奶聊著天,但是趙莫晚看著兩個老人對自己愛理不理的,偶爾她不小心蹦出來的方言膽子也被他們皺著眉說聽不懂,便直接放棄了。一個人無聊地看著電視機裡的春節聯歡晚會,嗑瓜子嗑得自得其樂。
暫時也忘記了剛剛吃飯的不快。
兩個老人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了,很快就換了方言跟趙雲慈說起來了。聊的內容不外乎是成績怎麼樣,以後想去什麼大學之類的。雖然有些詞聽不太懂,但是北方方言畢竟還是更加接近普通話的,所以趙莫晚也隱約能夠聽懂。
“你可是我們趙家的長房長孫,一定要好好傳承香火啊!這除了老大都生的是女兒,以後嫁人了總歸都是外人,擔子可都落到你身上了。”奶奶語重心長地說著,趙莫晚還感覺到她的視線若有若無地飄向了自己。
這是這個傳統的趙家會說出來的話,所以她並沒有氣惱,只是心裡微微有些酸楚。
啪啦啦地吐了一堆瓜子殼到垃圾桶裡,有點洩憤地又拆了一袋花生開始吃,嘎吱嘎吱作響。
趙雲慈回頭來拍了拍她:“餓了?要不要給你弄點吃的?”
“不餓,就是想嚼東西。”趙莫晚沒有理他,自顧自地吃著。
“南蠻子就是南蠻子,沒一點規矩,也不知道老三怎麼教的女兒!”爺爺語帶諷刺地說。
“南蠻子那能有什麼辦法,誰讓她媽那麼早死,還落下個那麼難聽的名聲。這就是遺傳也說不定,回頭叮囑老三一聲可別讓這姑娘丟咱家的臉了!”奶奶也符合道。
趙莫晚手上的動作猛然叮囑,僵硬著放下手中殼剝了一半的花生,正要回身,卻又被奶奶打斷:
“老三閨女,吃東西也要有點吃相,別邋邋遢遢的什麼樣子!”
她瞪大了眼睛,訝異地看著眼前皺著眉頭看向自己的老人,原本要說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趙莫晚不明白,她母親也好,她也好,究竟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了,招來自己的親人這樣在耳邊又是諷刺又是侮辱的。
趙雲慈似乎只是以為趙莫晚不知道奶奶要她做什麼,“善解人意”地解釋道:“奶奶要你吃東西的時候注意點形象,別到處亂丟。”
“我哪裡就亂丟了!?還沒吃完的花生放在茶几上一下就是亂丟了?就是邋邋遢遢了?就是沒有吃相了?所以我就丟你們趙家臉了?不是連族譜都沒有我的名字嗎,那如果我真的惹出什麼事情了,你們大可直接說我反正不是找家人和你們無關不就好了!彼此看不順眼那就橋歸橋路歸路,你們看不慣我這個孫女,我還看不慣這個趙家呢!?”趙莫晚氣勢洶洶地說著,語氣陰狠完全不像個十五歲的小姑娘。
------題外話------
今天做紅燒肉,被油濺傷了,左手和下巴都遭了秧好痛…
求安慰,求撫摸;》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