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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古怪地卻一點都不讓人覺得違和和突兀。
長長的裙襬用絲綢挽起了幾朵漂亮的花朵,不均勻地點綴在各處,走動起來微微浮動,看起來就像波浪裡翻滾的花朵一樣,帶著絕妙的動感。
雖然這樣的效果可是苦了新娘的趙莫晚,邁著腳上漂亮的定製高跟,搭配著這一身的禮服也是中西合璧的青花瓷設計。還好紅地毯的材質足夠粗糙,這才讓她覺得步伐穩定了幾分。
對著蘭澤展顏一笑,然後在伯爵大人難得的愣神下主動挽上了他的胳膊:
“回神了,我親愛的新郎。”
烏黑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一樣撲閃著,烏黑的瞳仁看向自己,眼波流轉,笑意張揚,多了幾分調皮。豔麗的妝容讓她全然褪去那身清冷,變得嫵媚動人。
蘭澤懸掛在空中的心終於在這一刻完全落下。
他當然不會讓別人知道,在剛剛等待的那四十五分鐘裡,他想過了所有的可能性。
譬如如果她真的逃婚了,自己是要滿世界地去追回她,還是下定決心放棄她。
譬如如果她只是耽誤了,自己是要好好懲罰她,還是放任她最後一秒的猶豫。
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在看到這個笑容的瞬間,全部消失。
他的世界裡只看到一個她。
一個屬於自己的她。
沒有人去問新娘為什麼不是由父親交到新郎手裡。沒有人去問這個女人是不是又是一樁新的現代灰姑娘的故事。沒有人去為了搶到最好的照片而爭搶推攘。
舉著相機的記者們都傻了眼,連快門都忘記按下。唯一記錄了這漫長而安靜的過程的只有攝像機,安靜地一分一秒跳動著,跟隨著新娘新郎走入中央的拱門,消失在大門背後。
“有舊,有新,有借,有藍;在一隻鞋裡放一枚六便士的銀幣。”這是源自維多利亞時代婚禮的習俗。而藍色,在最初作為純潔象徵的藍裙子已經演變為內襯的一部分出現在大部分的婚禮之中。沒有人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直觀地再度看到藍色的新娘禮服。
雖然這場婚禮,被公眾所看到的便只有這樣短短的一個片段而已。可是沒有人懷疑,他們一定是很相愛的一對。
因為那個魔鬼伯爵溫柔地放下他的新娘挽著自己的手,執意要和她十指相扣,就是最好的證明。
“蘭澤,我沒有捧花嗎?”
“你有未婚的朋友嗎?”
“……麗娜不是嗎!?”
“她沒有資格得到你的捧花。”
“伯爵大人,你真小氣。”
趙莫晚看著被塞進自己懷裡的一小束白玫瑰,漂亮的花朵開得正好,雖然是最傳統的卻也一點沒有影響到她的興奮。
“親愛的,你真是傲嬌。”
伯爵大人回了自己的小妻子一個狐疑的眼神,雖然從她說話的語氣中聽得出這並不是什麼好詞語。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多餘的閒暇好好再教訓她一下了。
兩個人的竊竊私語在走進禮堂的瞬間戛然而止。
賓客們張望許久終於看到了男女主角,坐在前排的貴族們禮貌地起身,之後才是慌慌張張站起來的隨機賓客。趙莫晚看到不少中國人的臉孔,對他們友好地點了點頭。她是不知道蘭澤是用了什麼法子,總之——
硬是塞了這麼多同胞進來觀禮,讓她有一種自己並不是在遙遠的法國反而只是在青城的那座漂亮的小教堂舉行婚禮的感覺,有些懷念。
老掉牙的婚禮進行曲被換成了古樸的《鳳求凰》,趙莫晚驚愕地看向和自己十指相扣的男人,無法相信他竟然為自己做到了這個地步。
穿著並非雪白的婚紗,一個人把自己交給他,沒有父親家人的祝福,除了這個張揚的教堂幾乎每一個細節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設計的。
“我知道這會有點古怪……”蘭澤無奈地說,對著面面相覷的賓客們禮貌認真地解釋道,“可是這個婚禮,我只想要完成我妻子的心願。”
他記得的。
趙莫晚骨子裡的家鄉情結,中國情結,從沒有淡去。
甚至如果可以的話,他也考慮過幫她恢復中國國籍,改成法國的永久居住權。可是蘭澤卻也自私地不想要讓她拿著一本和自己不同顏色的護照,時不時地回去“她的國家”。
既然她是自己的伯爵夫人,就只能是他的。
無關故鄉,無關出生,從此之後,天高地遠,相依相伴。
賓客們早就被這樣古怪的婚禮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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