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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夜牧寒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笑出聲來，“後悔這東西，我從來不需要。”

蘇澈的眼前已經開始發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以前，閒的無聊陪你們小打小鬧也就算了，你們還真以為我夜牧寒動不了你們不成？”夜牧寒用手背拍了拍蘇澈的臉，神情高傲的彷彿在睥睨什麼低賤的東西一般，“殺了你們其中哪一個，我都易如反掌，以前不動手，是因為沒有必要……但現在，你越過了我的底線。”

蘇澈哼笑出聲，從喉嚨裡擠出幾個艱澀的字來，“夜牧寒……你，爭不過，傑少……你，殺我，又……怎麼樣，你沒那個……本事……動，傑少！”

“尤胤傑？”夜牧寒手收的更緊，將蘇澈未完的話全部掐斷，“沒了肖格，他成的了什麼氣候。”

眼前發昏，蘇澈連哼一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嗡嗡——”

手機震顫的聲音。

夜牧寒看了臉色發灰的蘇澈一眼，用另一隻手拿出手機，眼睛斜了一眼螢幕，是肖格的電話。

伸手按下接通鍵，等著那人開口。

“蘇澈在你這裡。”肖格用的是肯定句。

“是。”夜牧寒等於承認了。“並且，他馬上就要死在我手裡呢。”

肖格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鎮定，帶著一種不容辯駁的味道，“放了他。”

“不放你又能怎樣？”夜牧寒不屑。

“夜牧寒！”低低的咆哮一聲，“我說，讓你放了他！”

“難得，你也有這麼大的火氣。”夜牧寒彎了彎唇，“可惜，對我沒用。”

“夜牧寒，你把他放了，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肖格竭力的保持著鎮定。

“我一向不喜歡別人欠我，因為，別人從我這裡拿了什麼，我馬上就百倍的拿回來了。”肖格將手機遞到蘇澈的面前，邪笑，“蘇澈，你的肖哥打電話過來讓我放了你，他要救你呢，你跟他說，你想活，快說啊！”

“肖哥……”蘇澈在夜牧寒略略放鬆的手掌間得以暫時的喘息，“我……唔。”

脖頸又被突然掐緊，夜牧寒陰測測的聲音貼著蘇澈的臉傳到了電話另一端肖格的耳朵裡，“肖格，你想救他，我卻偏想讓他死！”

“夜牧寒，放了他……放了他。”肖格的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一絲抖。

“呵呵。”低低的笑了兩聲，夜牧寒徑自掛了電話，將手機丟到一旁，幽深的眼直勾勾的盯著蘇澈。

“沒想到，肖格那個傢伙……居然會有你這麼一個軟肋。以前，居然沒有發覺。倒是我失策了。”用手揪住蘇澈的頭髮，拎起他的頭，盡情的欣賞著那張因為窒息而痛苦不已的臉，“不過，這也不重要了……抓住你，他來求我，殺了你，真想看看他會不會發瘋。”

蘇澈的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說不出是在喘息還是在說話。

夜牧寒拎著蘇澈走到床邊，低頭，眸光溫柔的看著蘇諾意，“諾意，諾意你睜睜眼啊……你看，我幫你報復回來了。”

蘇澈懸空的腳無意識的踢蹬兩下，正好撞上了床板，發出極悶極重的一聲響。

蘇諾意睜開眼，眼睛中的霧氣還沒有散盡，透著一股子破碎的凌虐美感。然而，他眼底卻是空的，冷的。

“諾意……剛剛他碰了你，現在，我殺掉他，你會不會開心一點？”嗜血的眼中湧上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

蘇諾意直直的看著他，然後，又疲倦到極點一樣的閉上了眼睛。

“夜牧寒……我累了。”蘇諾意說，“真的，很累了。”

“蘇諾意！”夜牧寒用手去抓蘇諾意的胳膊，“別把眼睛閉上，你看啊，我在為你報復！”

“別鬧了，夜牧寒。”蘇諾意的聲音越來越輕，“這不是遊戲，不是恨誰就能殺掉誰讓他消失……我懂了啊，所以我很累了。”

聽著蘇諾意越來越低的聲音，夜牧寒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絲驚慌，扯著蘇諾意印記斑駁的手臂，“蘇諾意，蘇諾意你別閉上眼睛！你別睡！”

“很累了……做了那麼多沒有用的東西，很累……”蘇諾意的聲音低的幾乎如同夢囈，甚至於只能夜牧寒低下頭用耳朵貼近才能面前聽完全，“有些東西，是註定的，抗爭不了，承受不了，不如……就這麼結束吧。”

驚慌到連扼在手上的蘇澈都顧不得，鬆開手，幾步撲到床上，拉著蘇諾意的手，想去拽，卻意外摸到了血紅的床單上那溫熱的黏膩，伸開手一看，是色澤如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