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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獵很想對之視而不見。可是,那天她一頭薄汗的模樣,又不期然浮現在眼前。狠狠灌下一杯白蘭地,他豁地起身,大踏步走向吧檯。
輕輕將手搭在曉冽肩側,仇獵微笑,醇厚的低音帶著不容置疑:
“不要任性了,隨我回家。”
曉冽正不耐煩二號搭訕者堅持不懈的毅力,偏偏又懶得化身冷豔女郎厲聲厲色,浪費卡路里,忽然肩側微沉,同時好聽的聲音響起。
頸骨轉動一百八十度,曉冽望進一雙溫和然堅定的眼裡去,裡面有自己的影像,三分詫異,三分疏懶,三分莫明的欣喜。
竟然是他!曉冽不是不意外的。又一次,他適時援她於困境。
微微點頭,曉冽合作地站起身,俏立在仇獵身側,看他捻指示意忙裡偷閒分神注意他們的酒保記帳。
然後,仇獵淡淡對二號花花大少說:“如果你不想喝下小姐那杯被你加過佐料的酒,最好現在就從這裡消失,再也不要教我看到你出現在此間。”
二號搭訕者自是大不服氣,可在仇獵澹然、冷靜的眼神注視下,竟有些膽怯,又礙於在不遠處看戲的朋友,只能硬著頭皮色厲內荏地叫囂:
“你知道我是誰?敢多管閒事?你又是什麼人?”
曉冽幾乎想掩面嘆息,真是千百年來都不長進的惡少行徑啊!太有損形象,叫一班心存夢幻的女性扼腕不已。
花花公子也分三六九等,眼前這位只怕是最次一等的了。
仇獵奇怪自己注意到她嘴角強抑的淺淺弧度,進而知道她只把二號當跳樑小醜般看待的心態,也泛開笑意。
“仇獵。”他自報山門,然後攬了曉冽,往外頭走去。
渾然不覺身後二號花花公子一臉愕然,不住喃喃重複。
“仇、仇獵?仇獵?仇獵?我怎會得罪他?”
走出酒吧,仇獵放開搭在曉冽肩側的手。
“謝謝。”曉冽道謝。只是有些遺憾,因為從未想過會重逢,所以他借她的手帕一直放在家裡,沒有隨身攜帶。
“不用謝。”仇獵藉著星月,仍看清曉冽鼻樑上淺淺的幾顆雀斑,“以後少來這種三教九流混雜的場所。”
說完,仇獵倏然意識到,他似乎干涉得太多了,他又不是她的家長。
曉冽卻笑了。
“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看得出來,他平素並非愛管閒事的人,某種角度而言,他其實是冷酷狠絕的人呢。
曉冽把一切偶然事件歸於自己走了倒黴後死老鼠運。
“曉冽!”突然遠遠傳來曉雨的呼喚聲,未幾曉雨便似龍捲風般刮過來,正插在兩人中間,握住曉冽的肩上下打量。“你沒事罷,曉冽?我去一趟洗手間出來你就不見了。我問酒保,他說你被一個男人帶走了,差點把我嚇得三魂沒了七魄!曉冽,你自我保護意識不要這麼薄弱好不好?隨便什麼人帶你走你也跟……”
曉雨連珠炮似的輕斥,同時攬緊曉冽,怒視仇獵。
“和你朋友回家去罷。”仇獵收斂淡淡笑意。轉身離去的剎那,他心間浮上小小疑問,是小烈?小冽?還是小獵?
亦或,是那個——“曉獵”?
搖頭,甩開這微乎其微的可能,他返回了酒吧,毫不理會身後曉雨的跳腳。“你站住!別走,站住。”
曉冽沒有試圖挽留他,只默默注視他漸漸遠去、似要與夜色融為一體的修長背影。
驀然,他的身形與酒吧牆上、漫天鵜鶘飛舞的照片裡,那個淡然孤傲寂寞的背影,重疊融合,化為一體。
曉冽的唇動了動,卻最終沒有叫住他。
是他,不是他,又如何?
“走,回家。”曉雨拉住曉冽的手,“以後不逼你出來玩了,現在外頭沒一個好男人,統共不是東西!”
曉冽抿嘴忍笑。自她病中失戀之後,曉雨總鼓勵她多出來走動,卻怕她又受到傷害,似護雛的老母雞。現在她更確定沒有告訴曉雨被人搶劫的事是正確的。
“還笑!”曉雨做勢要擰曉冽。兩姐妹忍不住,齊齊笑了開來,在夜色裡如銀鈴般盪漾開去。
第三章 天使;滯紅塵
五月的天空,碧藍如洗,仇獵捧著躺在醫院隔離觀察病房的床上,享受窗外灑進來的陽光。
搭乘法航飛香港轉機入境,在飛機上他已經得知國內傳染病疫情形勢嚴峻,尤其粵港一帶,情況更為嚴重。似他這樣由香港回內地,統統需要隔離觀察。所以他在出境前,自機場免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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