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葚則有些自責硬將皇甫蓀拉來。他的初衷是讓皇甫蓀來坐坐,高興一下,沒顧及到這個事實:在場的,多已是在酒場中應付自如者,有不少存有把初涉酒場者灌一回的心思,那麼讓皇甫蓀參與進來,不但不能體會到體諒、互愛及盡興所帶來的愉悅,反倒是即將被尋開心者整得難堪不已,卻不好阻止眾人的雅興,何況皇甫蓀已躍躍欲試了。王惠蘭有些酒了,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回的情況下,更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經意間察覺皇甫蓀看著她有起身的意思,忙向皇甫蓀使眼色,笑說:“在場的人,都互助過,則同碰一杯可以了。”皇甫蓀沒有體會到王惠蘭的這份關心,在眾人的起鬨下,睜大醉眼看著王惠蘭,起身端起酒杯,直著腿走到王惠蘭面前,結結巴巴的嚶哼兩句他也聽不清楚的謝語,讓酒順著食管流下肚去。王惠蘭沒有聽明白,卻大概猜出皇甫蓀說的是什麼,笑說:“一處實習,相互照應是應該的。”才抿了一小口酒。向哈等人又多大吵大嚷,說,王惠蘭不僅應該將這杯喝乾,還應該與皇甫蓀再喝一杯。王惠蘭堅決不允,皇甫蓀也怕王惠蘭喝多了,沒有再與王惠蘭碰。多眼見不能使皇甫蓀和王惠蘭就範,只好罷了,卻又說,皇甫蓀和王惠蘭不夠義氣,卻無可如何。皇甫蓀卻自認為他的酒量在逐漸增大,興致頗高,與圍坐者碰了一杯,又先後與未單獨碰者碰杯,可他的酒量的確窄小,在灌酒者的叫好聲中,捱到與向哈碰杯,再也抑制不住胃的造反,跑到樓道一端傾吐。桑葚等真關心皇甫蓀者,忙隨後跟去問候,等皇甫蓀嘔吐畢,覺皇甫蓀沒有多少酒意,才確定皇甫蓀真的是還沒有習慣喝酒,相繼回自習室。
皇甫蓀稍清醒了,明白自習室內的吃喝者,多以灌他喝酒為樂,不想再進去了。他擔心穢物所冒穢氣隨風灌入自習室,忙將前門關上,才回住處,漸為對如何應酬一無所知而悲恨,隨即含淚下床,又把吳花的隨身聽及自己所買《紅樓夢》曲子洞簫專輯拿上,在樓道對又來問候的桑葚點點頭以示酒意已過,徑直去球室。簫聲悽婉纏綿,皇甫蓀又滾下數團眼淚。他想及以前的所為及對任何事都抱以滿不在乎之態度的光景,將之與畢業後將要面對的現實聯絡一處,自問:“我將要何去何從?難道非如此走下去不可嗎?愛又不敢愛,恨又不敢恨,欲把她忘掉罷,卻時時刻刻都想著她,為她痴,為她癲,為她狂。”大笑開來,淚隨笑聲而下。他很傷心的哭了一回,聽見門口有人問:“你怎麼老愛在暗處聽音樂?”是王惠蘭在說話,忙幾把揩乾眼淚,連淚痕也沒有留下一點,笑說:“又不看書,沒有必要開燈。”王惠蘭摸黑把燈開啟,笑說:“你現在還真是一個節約能源的典範。”她把隨身聽關了,倚著書桌又說:“若不是熟知你的人,準會認為你在聽哀悼樂。”皇甫蓀笑了笑,想起先讓人愚弄時的情形,慚色又生,說:“只有我這種古董似的沒出息的人才聽。”王惠蘭問:“你怎麼往這方面想?”皇甫蓀反問:“我先的可笑舉止不就說明了一切嗎?”王惠蘭說:“你成天的自閉在一個人的世界裡,才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皇甫蓀忙說:“這不是主要原因,像你這麼喜歡《紅樓夢》的人也不喜歡聽,可作為一個側證。”王惠蘭神色略有些哀傷的說:“在我眼裡,林黛玉的經歷已經夠悲慘的了,我喜歡她,因我的經歷與她有些相仿,若再聽這麼悲涼的曲子,我怕承受不住。”皇甫蓀擔心王惠蘭陷入痛苦回憶,沒有盤根問底,只是問:“你的那盤磁帶拿上來了嗎?”王惠蘭說:“借給你後,就再沒有聽過。”皇甫蓀說:“我昨天找了數遍沒有找到,還以為你拿走了。”然後竭力思索,“底在哪兒?”王惠蘭笑說:“找不到就算了,我也不愛聽那盤磁帶。”才問:“你怎麼不換一種歌曲聽聽?比如說流行歌曲,有的也是很不錯的。”皇甫蓀露出不想聽的表情,又說:“這你可就錯了,不拿別人來說,以黎萍為例,在農忙的時候,她從地裡回來,總是無精打采的,然而一戴上耳塞,立時判若兩人,整個人都有了勃勃生氣。”皇甫蓀說:“我也見識過,她聽時搖頭晃腦,身體還神經失控般顫抖不已。”王惠蘭哼哼笑一回,說:“倒也是,卻是渾身充滿活力,而不是你說的神經反常。”皇甫蓀皺眉說:“不管那是什麼,我始終認為那些歌曲不值得一聽。拿那個咿呀天王來說,他的歌與哼的有什麼區別?簡直是不知所謂,卻有那麼多國人追捧,真是莫名其妙。不僅如此,竟有人認為他的歌可以代表我國一時的文化,如同國人以劉長腿、猩猩、敗蛇為華人形象代言人一樣可笑。”王惠蘭說:“他們可是在世界各地傳播我們的傳統文化,讓他國的人們更瞭解我們。”皇甫蓀臉色都變了,問:“他們那叫傳播文化嗎?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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