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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了過來。夜眼也出手了。
我沒理會夜眼。這夜色一般的男子向我遞出他的氣場,我卻毫無反應。這廝倒也有自知之明,立刻知道非是我的對手,收起眉眼間的敵意,恭敬的遙遙鞠了一躬,便老老實實走出客廳。
我正和吳太平虛虛手肘相接,客套著誰先落座的問題,所以,這廝這一躬,也不知是向我鞠的,還是向吳太平鞠的。
這夜色一般的男子夜眼走出客廳大門的時候,吳太平終於抽回了和我虛虛相埃的手肘,率先坐下。
我坐到吳太平對面。
“老夫今年一百一十有三了,年齡上,說起來稱呼羅先生一聲賢侄,大概不算冒昧吧?”吳太平輕輕把手裡的亮黑色手杖放到膝蓋上,凝視著我,率先開口。
我微微看了一眼吳太平灰衫適才和我肘腕相接處,淡淡道,“吳先生客氣。吳先生是前輩了,後輩不懂禮節,得罪之處,還請包涵。”
吳太平腕肘處,衣袖無風自動,灰色的布料連續盪漾出陣陣波紋。
剛才我和他腕肘虛接,其實就已經在暗暗較量了。我表露出來的仍然是頂階深段的實力,和吳太平大致處於同一個實力層次,不過,較量的結果,表面上,我輸了半籌。雙方腕肘相接,不分上下,但我的腕肘處衣袖已經碎裂了幾條細微裂痕,雖然這些裂痕不注意根本無法發現,但是,畢竟是裂痕,而吳太平則催動衣袖持續蕩起細微波紋,化解了交接的勁力,衣袖毫無損傷。
我不是不想學吳太平般,化去交接處的勁力,但是,以我此刻表現出來的實力而言,我應該是被勁力突破衣袖、達到面板表面,我應該是隻來得及先化掉面板表面的勁力,才去化解衣袖處的勁力——而等我面板處勁力化解完畢,衣袖應該已經出現暗痕了。
我心裡暗歎。若是吳太平現在不是一百一十三歲,而是八十三歲,那麼,大概不用十年,吳太平就能晉入宗師境界了。只是,此刻,身體的衰老,卻註定吳太平很難跨越眼前的一層薄紙了。
在我的宗師境界玄微場域探查裡,吳太平此刻距離宗師境界的突破,不過只是一層薄紙的距離而已,可以說,面對頂階武者,吳太平基本上已經可以說是半個宗師了。
吳太平微微一笑,笑容說不出的儒雅清遠,“羅先生,對付潘薇塔一事,事關重大,老夫只好親自來向你解釋了。”
吳太平若不經意間,看了看我適才和他交接的腕肘處,“羅先生大概也看出來了,老夫現在可以說算得上小半個宗師,雖然這小半個宗師也就是對宗師以下的武者來說的而已,面對宗師,老夫還是得被打回頂階武者的原形。”
我淡淡一笑,沒接話。心裡卻微微一驚。我突然發現,我雖然已經晉入了宗師境界,但是也就只是實力提升了而已,我的見識,原來還是停留在頂階武者的層次。上次豹女莫名其妙就看穿了我的實力不僅僅是當時表現出來的頂階初段,雖然豹女當時似乎確實如她所說,在她眼裡,我的實力是頂階深段,但是,直到現在,我還是沒弄清楚豹女是怎麼發現我隱藏了實力的,我甚至隱隱覺得,豹女恐怕已經覺察了我的宗師級實力,只是連豹女自己也不願意或者說不敢相信這個結論而已。
而今,僅僅和吳太平簡單的一次微不足道的交手,——我心裡微微苦笑。從吳太平剛才特意看向我腕肘處的動作和神態來看,恐怕,吳太平對我的實力已經動了懷疑。經驗啊,我畢竟在經驗上鬥不過這樣的老狐狸。
不過,我心裡還是比較篤定的。無論是豹女,還是吳太平,應該都只是懷疑而已,他們絕對無法肯定。畢竟,要想看穿宗師級武者的偽裝,不具備宗師級實力,基本上,是不可能百分百作出肯定判斷的。何況,宗師實力暴露了,我也就是多了一點麻煩而已,這點麻煩也就是我眼下的清淨生活大概得結束了罷了。
清淨無價。我不由想起天才前輩宗師楚筆離一則札記中的感慨。
吳太平看我不說話,也不為己甚,微微一笑,開始說正題,“本會此次決心對付潘薇塔,原因說複雜,確實非常複雜,可是說簡單吧,也確實非常簡單。”
吳太平突然定定看著我,“羅先生,剛才老夫從你的勁力裡,不知怎地,居然察覺到了潘薇塔鬥氣的相似氣息。——哦,不,不該說察覺到,應該說是直覺,一種毫無根據的直覺。羅先生現在的境界,想必知道,類似老夫眼下這種半宗師狀況,常常會出現一些準確無比、但卻根本解釋不了的直覺。”
經驗啊,經驗!我再次發現,我的經驗和眼前的老東西比起來,蒼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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