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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白”,倒無如說那是一抹踏碎寒冬浸沒冰雪的痕跡。
可那真的是匹馬嗎?看著它那昂然挺拔的丰姿,我不禁又很有些遲疑。你何曾見過像這樣一匹馬,如此的驕傲、如此的優雅,它的目光既像一位智者,又像一名戰士。只是看著它靜靜地站在那裡,你就會感覺那似乎並不是一隻確然存在的動物,而是一團雄壯的氣質、一串激昂的音符、一首慷慨的詩篇,它並非是在飲水,而是在演奏、在高歌、在舞蹈、在yín哦。它像是踏碎你的夢境走進現實之中的一隻魘,只在一眼之間便能吞掉你的魂,讓你的心與它共舞,讓你的血與它同奔。
又或許,它就是一匹馬,是這世間萬物中唯一能夠配得上“馬”這個名字的生物,而其他我們看見的那些與它相類似的東西,只不過是些偽託著“馬”這個名字存世而事實上與之全然不相干的低等生命而已。倘若一匹馬生存的使命便是奔跑,那它便是奔跑,即便它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也令人感到它就像是一股無法抵擋的狂流,正一往無前地肆意狂奔,只看著它安閒地啃食青草的模樣,便讓人忍不住血脈賁張,想要用自己的生命與它一同奔跑;倘若一匹馬生命的jīng神在於咆哮,那它便是咆哮,即便它正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凝望著一根野草出神,也彷彿正在咆哮著,它用身上的每一塊肌ròu、每一根血管甚至是每一根máo發咆哮著,用自己的命與靈發出一種名為“生”的怒吼,吼聲響徹天地,令人感動;又或者一匹馬的驕傲源自於它的優雅,那它便是優雅,他的每一次抬頭便如公爵般尊貴,每一次踱步就如王子般優美,它有著皇后般明yàn的雙眸,又有著公主般嫻雅的身子,而當它終於開始奔跑,就如同一個真正的國王般莊重威嚴,大自然彷彿都匍匐在它的蹄下,敬畏地仰望它高大的身姿,向這頭山野間野xìng的jīng靈表示無上的敬意。
它的名字叫做“翁澤克拉爾林地野馬王”,可這個名字對我毫無意義。我只知道這是一匹必將屬於我也將僅屬於我的馬,這樣的念頭像一道電光般徹底照亮了我的腦海。我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像這樣如此確鑿無疑地相信一件事情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我的心頭無法遏制地湧起一種熱切的渴望,這感覺來得如此洶湧,以至於我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在瞬間凝滯了下來。這種渴望的感受實在是太過於強烈,以至於有那麼短暫的一刻讓我膽怯於接近它,反而想要轉身遠遠地逃開。
它並沒有給我逃開的機會。正在我遲疑間,它似乎已經飲飽了清水,仰天打起一個響鼻,轉過身向身後的叢林中跑去。它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在輕快地踱步,看不出絲毫髮力的跡象,可卻只在轉眼間就來到林邊,眼看著它的身形就要隱沒在叢林的邊緣。
我幾乎是本能地便抖開了一條韁繩,遠遠地向它套去。受到過魔力加持的繩索準確無誤地套中了駿馬的脖頸,幾乎是在一瞬間,我感到一股狂野的巨力緣著手中的繩索傳來,將我猛地向前扯去。在這一剎那,我似乎錯耳聽到了自己手臂上的骨節痛楚呻yín的聲音。
我奮力地想要穩住腳步,向繩子那端那匹神駿的生靈施加干擾,但我始終沒有成功。這位林間駿驥的王者似乎認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它四蹄穩穩地叉開,低下頭暴躁地搖晃著腦袋,想要將脖頸間這條約束了它自由的繩索扯斷,而僅是如此,便已經拉扯得我無法立足。我就像風中的枝椏般被手中的繩索扯得東搖西晃,這場面實在不像是我在試圖馴服這匹野馬,反而更像是它在戲耍我。
僅僅不到十秒鐘時間,野馬便輕易地掙斷了繩索。這條我所見過最昂貴的草繩不愧是受到過魔力的加持,在被掙斷的同時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連根草皮都沒剩下,由此我們可以看出做這種壟斷生意的混蛋們賺錢賺得有多喪心病狂了——那幫坑爹的附魔師們如果能把讓草繩消失的魔力分一半兒出來給繩子加固加固,我保證沒有人有必要再買第二條。
重新獲得了自由的野馬王不甘於受到這樣的侮辱,它怒瞪著一雙大眼,昂首長嘶,那狂戾的嘯聲帶著“恐懼咆哮”的技能效果,彷彿不必經過鼓膜便會直接衝擊你的jīng神。我的意志在剎那間受到了巨大的震懾,心底隱隱泛起一絲敬畏和恐懼,以至於身體無法立即做出反應。當我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它已經閃電般衝到我的面前,將我一頭撞飛。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枚弩炮擊中了一般,身前的骨骼彷彿都在這一擊之下向胸腔內部折去,深深地扎進了我的肺腑。
一瞬間,我看見一片天空雲影向自己的腳下掠去,片刻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正仰面朝天地向後飛去,我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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