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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衝著他不知死活地提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嗨,傑夫,這裡面是什麼東西?”他抓起桌子上的一個裝滿了黑色小顆粒狀物體的小瓶子,一邊捏了一顆出來把玩著,一邊向我提問道。“老鼠糞便。”我一回頭,看見這個好奇心過盛的精靈遊俠正捏著我老師的這種生物催化劑放在舌頭上舔。“啊,呸呸呸呸呸……”絃歌雅意忙不迭地把手裡的老鼠糞便扔回到桌子上,然後又指著腳底下的一個臉盆大小的工具問我,“那……這個是幹什麼用的?”“那是小號迴旋式轉子固體粉碎儀,可以把大塊的堅硬物體磨成粉末,通常來說,我們都把它叫做磨盤。”我手中的工作一刻不停,只回頭看了一眼。“那這又是什麼?”絃歌雅意又抓起放在桌上的一個小玩意說。我被他頻繁而又無聊的問題攪得煩不勝煩,可還是耐著性子為他解釋說:“埃奇威爾先生管這種東西叫做碳酸鈣和二氧化矽的分子聚合物,不過一般來說,我們通常管它叫‘石頭’……”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好氣地對他說,“……雖然你的視力不太好,但這種東西你總該認得吧?”我真是想不通他那旺盛的好奇心都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聽到了我不耐煩的話語,絃歌雅意總算安靜了下來。他在實驗室裡東摸摸、西逛逛,不時對著一件工具饒有興致地端詳半天,就彷彿能從中找到某些我看不出來的特殊趣味似的。不過,他的沉默並沒有保持太久,過了一會,他終於又忍不住開口問道:“傑夫,我保證這是最後一個問題。我實在是怎麼也想不通,你老師的臉怎麼看上去那麼黑?”“這是因為……啊,小心!”“轟隆!”還沒等我說完,埃奇威爾先生的試驗桌上突然不出意外地生了一場習慣性爆炸。一團沖天的火光夾雜著滾滾濃煙爆開來,把正湊上去仔細觀察著的絃歌雅意也裹在其中。煙霧散去,埃奇威爾先生樂呵呵地左右看了看,然後帶著他那千篇一律的招牌式憨厚笑容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著我的精靈遊俠朋友說道:“別擔心,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現在你知道他的臉為什麼總是這麼黑了吧?”絃歌雅意滿臉油汙,深吐了一口氣,狼狽地噴出一道黑色的濃煙,面色木然地點了點頭。這場小小的意外並沒有降低我的工作效率。對於曾經為了製造望遠鏡而在魔法熔爐前泡得精神崩潰、鍊金術即將達到七級的我來說,玻璃的生產和提純幾乎稱得上一項雖然繁瑣但很簡單的體力勞動,並不存在太大的技術難度。沒過多久,絃歌雅意買來的礦石和其他的材料就都變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純淨的玻璃”。真正讓人頭疼的是鏡片的磨製。絃歌雅意所需要的是兩隻中間單薄、四周比較厚實的凹透鏡片。和看著圖紙製造望遠鏡不同的是,我並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把鏡片打磨成什麼樣子才算是成功的,一切的評判標準都僅繫於我的精靈朋友非常主觀的個人判斷。每當我打磨出一個鏡片的成品,他就會把它拿到一隻眼睛之前,眯起另外一隻眼睛,透過鏡片向外觀望。他茫然的眼眸就像是一潭死水,聚不起半點靈動的光彩。然後他就會失望地搖搖頭,讓我再把鏡片磨薄一點——直到這隻鏡片在我的不斷加工中破碎報廢。不知是鍊金術等級的提升讓我對物質的掌握能力得到了成長,還是長時間磨製鏡片的操作使我對這項工作變得更加得心應手,總之讓人慶幸的是,我現自己磨製鏡片的成功率有了明顯的提高,不再會笨手笨腳地將整塊的玻璃硬磕在打磨機上直接刨成一地碎渣,而是能夠做到手法輕盈地調整打磨角度,在輕微的碰觸中尋找細膩的手感,讓手中的玻璃片一絲一毫地產生著微妙的變化。這是一種神奇的感覺,雖然事實上那玻璃片並沒有改變多少,只是在細微處稍稍變薄了那麼一點兒而已,就算把它拿到眼前也不會有人看出它的變化,但我手指的感覺卻越來越精確,這些鏡片哪怕是最精細的變化也瞞不過它愈加敏銳的觸覺。在絃歌雅意的一再調整下,我試製的鏡片越來越厚,甚至比我的盾牌還要厚上幾分,而看起來絃歌雅意似乎覺得它們還是稍嫌薄了一點。我不知道他究竟需要一個多厚的凹透鏡,但我覺得如果他把這個東西僅僅當作是提升視力的工具,未免就有些暴殄天物了——他要是可以把這個鏡片做得大一些,把自己的小臉蛋完全遮蔽起來,我覺得這個玻璃面罩的防護性或許會比一隻堅固的鋼盔更好。在此前磨製望遠鏡鏡片的時候,我就現了一些奇妙的現象:透過凸透鏡看物體,會使物體看起來更大,而透過凹透鏡則會把物體變小。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小原理對於我手中這些加厚鏡片似乎已經不起什麼作用了。透過這些厚得堪比一堵牆壁的鏡片,我只能看見一個令人眩暈的混沌世界,大片模糊的色塊隨著光影的變動而流轉,攪拌成一團扭曲混濁的可怕天地,直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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