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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舉著兩枚銅板,長三角喜出望外,得意洋洋地向我們炫耀著,就好像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錢似的,一副很沒有出息的小農做派。可他剛高興沒多久,面色忽然一黯,捶胸頓足地痛叫起來:“……可惜可惜,剛才白殺了那麼多人,要是都偷一遍能有多少錢啊……”我非常理解他此時的心情,隨著所有的財產被城市巡邏隊一舉沒收,長三角已經徹底淪為了一個錢袋比臉還乾淨的赤貧無產。在這樣的窘境下,他對錢的格外敏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如果這種敏感變成了一種極端的偏執情結,甚至於危害到了大家的生命,這就未免讓人覺得有些無奈了。從人形生物的身上可以偷到額外的錢幣,這偉大而又罪惡的現立刻將半獸人遊蕩的靈魂徹底扭曲了。在“貧窮”和“貪婪”這兩頭惡獸的驅使下,長三角的扒竊行為逐漸從偶一為之到習以為常,乃至最後展成了一種慣例,就好像一個吸血鬼倘若不曾被他偷竊過,他的人生就變得不完整了似的……“譁……”一隻吸血鬼男爵被我逼到了絕境之中。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選擇了奮起反擊。一道濃豔妖異的紅色光霧從他身上彌散開去,隨著光霧的散射,吸血鬼男爵原本就非常敏捷的立刻提速,頃刻間變得更為迅猛,猶如一道紅色的旋風,包裹著危險的氣息直向我翻卷過來。當我意識到他的威脅時,他已經衝到距離我不足兩步遠的地方,咧開那張長著兩顆尖銳空心獠牙的大嘴,出駭人的嘶鳴……嗯,還有陣陣的口臭。當一個吸血鬼捨棄了他們的武器,選擇用牙齒這種最原始的方式襲擊時,就說明他們已經窮途末路,下定了拼死一搏的決心——而這時的吸血鬼,也是最具威脅性的對手。完全是下意識的,我飽受訓練的戰士本能讓我對這次襲擊做出了堅定的回應。我左手一舉,用盾牌擋住他的牙齒,順著他撲上來的力道連退了三、四步,以38點生命的代價瓦解了他猛烈的前衝力。繼而,我左手向前一推,趁著他向後趔趄的當口高舉起右手的長劍,直刺向吸血鬼男爵的胸口……“等等啊,先不要殺他……”一旁傳來長三角慘烈的呼聲,而這時我已經完全來不及收手了。“噗……”狂烈的血泉從吸血鬼男爵的胸口洶湧而出。不管他的身體裡都流淌著那些無辜的血液,此時他都將它們——連同自己的生命——全都還了出來。一道滾圓的巨影從我面前一閃而過,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長三角已經趴到了吸血男爵的身上,忍不住撫屍痛哭起來:“哎呀,我來遲了一步,你死得好冤啊,還沒被我偷一次就死了啊,浪費啊浪費,造孽啊造孽……”說著,他後悔不迭地站起身,半真半假地衝我埋怨道:“你就不能再忍一忍,挨一兩口又不會死,等我把他偷完了再殺也不遲啊。這可是個男爵,說不定能多偷兩個銅幣出來呢……”只是看看吸血鬼男爵口中的那兩顆獠牙,我就覺得脖子上一陣刺痛。讓我為了幾個銅板去捱上它一口,我可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哎呀,別殺他……”不遠處又傳來長三角痛心疾的聲音,聽起來他恨不得用自己的身體替那隻吸血鬼擋下這一記重擊似的……
第二十九章 戰魂靈骨(上)
穿過一條兩旁刻滿猛獸雕塑的狹長甬道,我們進入了一片陌生的墓室之中。和我們一路經過的那些墓室不同,在這片墓室中,我聞不到血族棲息地那濃得腥的鮮血氣味,空氣中只有陳腐黴敗的酸澀味道。這是我們遇到的最像墓室的一間墓室,沉重的寂靜籠罩在這裡,讓人就連呼吸都覺得一陣心冷。這是真正的死之淨土,除了死亡,這裡一無所有。“等等,在這裡休息一下,我解決一下私人問題……”看到四周沒有什麼動靜,長弓射日大聲提議到。說著,他把雙手虛按在頭上,又搖了搖腦袋,做出一個彷彿正在把什麼東西從頭上摘下來的動作——事實上他什麼也沒有摘——然後,他就好像中了邪一樣直挺挺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了。不過,一些急促的叫喊聲從他的口中了出來,奇怪的是,這聲音彷彿正由進至遠,一點點地微弱下去:“憋死我了憋死我了……”“他……這是怎麼了?”我指著長弓射日僵直的身體問道。“大概是上廁所吧。說起來,我也該去減輕一下生理負擔了……”長三角笑著說道。他用那種奇怪的語言和克拉多嘀咕了兩句,然後三個人同時舉起雙手做了那個奇怪的動作,而後他們也像長弓射日一樣站在那兒不動了。廁所?又是一個涉空特有的古怪名詞。每當他們提出要上“廁所”去的時候,就都會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旁,不再動彈,進入了一種類似沉思或冥想之類的精神狀態之中。我猜,“廁所”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是一個神聖而高潔的地方,當他們覺得有必要時,就會將自己的靈魂完全沉浸其中,去進行純粹精神上的思考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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