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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可是又喜又悲,看起來十分失態。雁陣一把將她的第二隻寵物緊緊摟在懷裡,心疼地又親又摸,眼眶裡轉著晶瑩的淚滴,似乎還在為它剛才的慘死自責不已。不過,這份激動的性情可一點也沒打動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傢伙,它舒適愜意地趴在長精靈的懷抱中,得意地眯起兩隻小眼睛,尖尖的嘴巴里還在大口地嚼著青草,不停地來回蠕動著……“哼……”看著羊咩咩和兔擦擦這兩個討人喜歡的小傢伙,妃茵一邊眼睛喜歡得亮,一邊又恨得咬牙切齒,又氣又惱地數落著雁陣“……你這個大笨蛋,抓了這兩個小笨蛋,看它們以後怎麼幫你戰鬥,活該!”雁陣摸著小綿羊腦袋,慈愛地笑了笑:“本來我也沒想讓它們幫我戰鬥啊。”“那你還要它們來幹什麼?”妃茵恨得直跳腳。“就是喜歡嘛,你看,它們多可愛……”雁陣偏著腦袋,想也不想,彷彿理所當然地說道,“……誰說寵物就一定要戰鬥了?我選它們做寵物,就只是因為喜歡而已啊。打架有什麼好?”“可是……”雁陣的話讓妃茵哭笑不得,“……你選的這個轉職職業,要是沒有寵物幫忙,肯定是打不贏別人的。”“為什麼一定要打得贏別人呢?”雁陣反問了一句,同時取出馴獸師專用的魔法手鐲,召喚出一個半人來高的空間門,輕手輕腳地把羊咩咩放了進去——如果需要它的話,她只用念動咒語,就能把它從魔法空間中召喚出來。做完這一切之後,長的精靈女馴獸師又從她的朋友手中接過兔擦擦,繼續說道,“我來玩遊戲,本來就是為了開心嘛。平時我在家見不到這麼多的動物,在這裡我能和它們在一起,就覺得很開心了。我又不覺得打架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情,打不過就打不過好了。難道你覺得打死別人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嗎?誰規定來這裡就必須把別人打死的?”長的精靈少女是帶著單純的微笑說出這番話的,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孩子氣、甚至可以說是天真得傻。我相信,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天真和不切實際,完全是把這些話當成笑話來講的,並不打算贏得我們的贊同。“我……”可是為什麼,妃茵卻被她說得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繼續辯解。不,不只是妃茵,包括我和絃歌雅意。在雁陣冒著傻氣的天真話語面前,我們三個人同時語塞,無法作答。我們都知道,馴獸師之所以能夠與寵物結成夥伴,成為在戰鬥中相互守護、相互扶持的搭檔,是因為他們都是自然女神虔誠的信徒,有著一顆如晨光般明澈而溫暖的野性之心。他們之所以能夠安然地行走於兇獸之間,博取他們的信任、贏得他們的忠誠,是因為他們敬畏自然、尊重生命,把自己看作是與一切生命相平等的普通一份子,與他們的寵物靈魂相契、生死相隨。可是,事實真是如此嗎?在我之前並不算很長的冒險經歷中,儘管數量很少,但我確實也曾經遇到過一些成功轉職了的馴獸師,並有幸目睹他們的戰鬥。遺憾的是,在他們身上,我已經看不見多少野性之心的痕跡了,動物在他們的眼中,僅僅是一柄武器、一塊盾牌、一身鎧甲或是一個會移動的魔法射臺,他們馴服野獸的唯一用途就是為了戰鬥——更輕鬆、更安全、更迅速地戰鬥,擊敗敵人、保護自己、更有效率地殺戮。他們毫無節制地驅使著自己的寵物,在最危險的地方衝殺奔走,而自己則呆在安全的地方,用弓箭或是槍支悠然地射殺自己的對手。在他們的寵物受到傷害、生命垂危的時候,我看不出他們有多麼焦急或是疼惜。恰恰相反,當情況緊急、處境危險時,這些失卻了對生命的敬仰心的野性之子們總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他們的寵物,任由它們戰死當場,好為自己的安然逃脫贏得時間。驅使著忠於自己的夥伴,強迫它們、操縱它們、背棄它們,這些馴獸師們把這些事情做得如此的順理成章,就連身為旁觀的我們都不覺得有任何不妥,把這當成了理所當然,甚至以此為標準,為雁陣挑選合適的寵物。回想起來,我實在不怎麼相信那些人真的會自內心地去熱愛一隻劇毒的狼蛛、一頭兇暴的灰熊,又或是一匹長著獠牙和利爪的豺狼。倘若這些東西不能給他們提供頗為可觀的戰鬥力,這些人或許連看都不願多看它們一眼,甚至會大開殺戒,把它們的生命變成自己力量的一部分。我不知道野性之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淪喪的,馴獸師已經失卻了他們對自然的敬畏,淪落成了一個掌握著一門奇妙技藝的群體。對於寵物,他們充滿了功利的企圖心,只想著去更好地使用它們——或說,是“利用”它們。僅有我眼前的這個姑娘,她自內心的喜愛著自己的寵物,願意去保護它們,珍惜它們,對它們投諸關切和愛心,而不是去利用它們。這原本是一件多麼正常的事情,而現在,卻在我們眼中變成了反常。世上的許多事情就是如此,當謬誤成為一種風行、被大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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