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個工人這麼缺德,將白樟樹主幹八米以下的、可以供人容易攀爬的細枝條,都趕盡殺絕,剃了個乾淨,害得我爬起來十分費力,幾乎每往上移動兩米就會被累的氣喘吁吁,非停下來休息好一陣子。
“喂,小夜,要不要我丟一條毛巾給你擦汗,嗯?”雪盈靠著樹站著,一邊裹緊外套,一邊還不忘奚落我。
我向下狠狠瞪了一眼,輕聲罵道:“把燈給我打好,小心我摔下來壓死你!”說話的同時手腳也沒閒著,用力夾著主幹的雙腿使勁一蹬,終於抓到了一根樹幹。
越過那危險的八米距離,剩下的地方就相對輕鬆了許多。
又小心翼翼的往上爬了十多分鐘的樣子,我終於來到了掛著那個藍色袋子的枝幹前,心臟因激動而不斷快速的跳動著,用力嚥下一口唾沫,我一把將袋子提到了手裡。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左手顫抖著擰開小手電筒,我迫不及待的打量起手裡的藍色袋子。
很輕。這是我提起它的第一個感覺。
袋子是用藍色的麻布織成的,從上邊的灰塵和褪色情況看來,應該已經在樹上掛了很長一段時間。袋子不大,裡邊裝著一個直徑大概有十厘米左右的扁圓形物體。用手捏捏,軟軟的,卻感覺不出裡邊到底有什麼。
風中的寒氣越來越濃烈了,樹頂在夏夜的狂風中不停搖晃,幾乎讓我不能站穩。我用隨身帶來的尼龍繩小心的將袋子吊下去,然後也飛快的滑下了樹。雪盈正蹲著身體好奇的看著那個布袋,想要將它開啟,又覺得它很令人厭惡,只好用食指小心的在袋子上戳了戳,不過像被什麼咬了似的立刻縮回了手。
她皺著眉頭衝我說道:“你認為校園傳說中那具嬰兒的屍體,就在這個噁心的布袋裡?”
“我不覺得自己會有這麼幸運。”我搖搖頭,小心翼翼的將外層的藍色麻布解開,又道:“你知不知道許多農村都有一個奇怪的風俗?”
“什麼風俗?”
“鄉下有很多人認為生物都有靈魂,如果你殺了豬鴨等等家畜家禽,都應該把它們的肝臟割下來,用袋子裝著掛到樹上,免得它們的屍魂來找自己。”一邊將內層的東西拉出來,我一邊講道:“有的地方還會把生下來就死掉的嬰兒的胎盤掛在樹上,用來安魂。他們認為如果不安死嬰的魂魄,那個死嬰就會每晚回到父母身邊,吸食自己親人的陽氣。”
“不要講了,好可怕!”雪盈打量一下四周,不禁打了個冷顫。
我哈哈笑起來:“這些都只是迷信罷了,有什麼好害怕的。”總算解開了最後一個結,我將藍色麻布拉開,露出了裡邊的東西。
裡邊是個用大塊灰藍色布料包起來的包袱。我把它展開,一大堆衣服的碎布呈現在了我們眼前。
“這些是什麼?”雪盈驚訝的叫出聲來:“裡邊根本就沒有一根骨頭啊!”
“這些應該是十多年前我們學校的校服。”我用手翻動那些碎布仔細看著:“是女式校服,那個女孩大概有一米六左右。這裡還有內衣的碎塊?嗯,看來她的胸部應該很大……”
感覺頭被人用力敲了一下,我詫異的抬起臉,雪盈氣鼓鼓的瞪著我:“你們男生怎麼都這麼好色!”
“小姐~我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來罷了!”我大叫冤枉。
雪盈哼了一聲:“雖然我和你很熟,但有些話還是不能在一個淑女面前講的。”
“這傢伙不會是在和這堆碎布的主人鬧自卑吧……”我低聲咕嚕著。
將無理取鬧的她丟在腦後,又開始翻看起來。“咦,這是什麼?”細細捏著那團碎布,我偶然發現了一張名片大小的硬紙片,抽出來仔細一看,竟然是張年代極老的校牌。
我頓時激動起來,匆忙移動手電筒的光,想要看清楚上邊的字,突然感覺四周變得十分寂靜。剛才還在自己耳邊不斷嘀嘀咕咕的雪盈,也不再說話了,她靠在我的背上,全身不斷在顫抖。
“你怎麼了?”我奇怪的問。
“你聽,好像有嬰兒的哭叫聲。”她害怕的開始哆嗦起來。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陣子,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哪裡有了?我怎麼聽不到?”話音剛落,有股惡寒便從脊背爬上了頭頂。腳底,隱隱有一絲微弱的哭喊開始響起,越來越大,是嬰兒的啼哭聲,痛苦的啼哭!
那種尖銳的聲音迴盪在樟樹林裡,似乎引起了每棵樹的共鳴。空洞的哭聲乾澀,帶著強烈的穿透力,即使捂住耳朵也能清楚的聽到,它所帶來的凍徹人心的恐懼。
在恐懼中,理智再也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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