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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內臟中攪動,彷彿在尋找什麼的樣子。’
表哥的臉部肌肉不由得抽動了一下:‘死者從來沒有精神不正常的記錄,而且他的家族也沒有過精神異常史。’
我的神色黯然:‘從受傷到死亡,他一共經歷了多久?’
‘我判斷,至少半個小時以上。’
‘半個小時?是嗎?‘我嘆了口氣,再次望向屍體的臉孔,那副安詳的表情越看越覺得詭異刺眼:’表哥,你說一個將肚子剖開,然後又在裡邊不斷攪動,那種痛苦會是怎樣?
‘在沒有打麻藥和鎮定劑的情況下,那種痛苦足以令人死上一百次。’
‘但那人經歷了這種痛苦至少半個小時,而且,他的臉部表情絲毫看不出痛苦過的神態。你說,這有可能嗎?’
表哥搖頭:‘不可能,除非他有服用毒品。’
‘那他死前吸過毒?’我皺眉。
‘沒有。我們從他身體裡找不到殘留過毒品的成分。’
‘那,該死的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氣惱的吼了一聲。
‘我也不知道。’表哥有些沮喪:‘對了,我總覺得他是為了尋找某些東西才將肚子剖開的。臨死的時候,右手上還緊緊的拽著一個奇怪的人像。’他將一個證物袋遞給了
我。袋子裡裝的東西我很熟悉,那誇張但又閉著的冰冷大眼睛,那副討厭的臉孔,正好是我們在聯誼會時,從青山療養院裡找到的青銅人面像。
我看著這個東西,許久,才僵硬的轉過頭望向表哥:‘他死的時候,真的是左手拿著刀,右手拿著人像?’
表哥不知道我想說什麼,微微一愣,點頭。
‘那他一定不是自殺。至少,他不是根據自己的意志自殺:’我望向錢墉早己冰冷的屍體:‘一定是有某種無法解釋的原因,讓他那麼做的。’
‘原因?’表哥早己習慣了我常常出人意料的判斷,只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很簡早,他根本就不是個左撇子。試問,你可以用不熟悉的那隻手將肚子劃開嗎?而且,美工刀的刀口還是向外而不是反方向握著。人家日本武士剖腹都知道刀口要向內才方便。’
‘但是有沒有可能他其實是左撇子,一直出於某種目的裝出正常人的習慣呢?’
‘你開什麼玩笑。’我拉著表哥的手,在屍體的手掌上摸了一圈:‘感覺到沒有,錢墉右手的繭明顯比左手多的多,足夠證明他是人類中百分之七十三里頭,慣用右手的人之一,
表哥沉默起來,我也沉默。兩人十分有默契的同時嘆口氣,走到客廳裡坐下。
‘這個事件你怎麼看?’過了許久,他才抬頭望向我。‘恐怕不是個普通事件。雖然知道這點你也只能按照慣例處理吧?’我揉了揉鼻子。
他點頭:‘不管怎樣,這是一場自殺案件,向上面也只能這麼報。畢竟可以證明他自殺的線索太多了,女友前不久死掉,自己也稍後殉情。
‘在輟學後的某一天,趁著父母去上班的時候割開自己的肚子,尋找依然深愛著那個女人的心臟,表示自己的忠貞不渝,真是個非常悽美的都市悲劇。
‘媒體就像狗一樣,早就眼巴巴的盯住這件案子了,只要警方一宣佈為自殺,恐怕明早的頭條頭版立刻會將這個事件,編成催人淚下的即時小說賺取銷量。這種情況下,就算知道他不是自殺,背後就算有隱情,也不能報出去:我根本就什麼都做不到。’
‘我瞭解。’站起身來,辛苦的在臉上擠出笑容,淡淡道:‘那剩下的就交給我好了。總之,我己經開始感覺有意思了。哼,一定要將這個事件查個水落石出才行,不然,怎麼對得起朋友。’
表哥有些愕然,但出奇的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率先走了出去。我死死的看著手中的證物袋,小心的向左右掃視了一番,然後偷偷揣進了兜裡。
總覺得整個事件都和這個青銅人面像有絕大的關係,恐怕,應該好好的查詢一番它們的來歷了:
DATE5月20日下午一點
城市最中央的希望之塔敲響了一下鐘聲,將呆呆坐著的孫敖和趙宇同時驚醒過來。孫敖望著手中的可樂和漢堡苦笑,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抬頭望著高高聳立的鐘塔,看著眼前來來往往、嘻笑怒罵的人群。頭頂雖然暴曬在高達三十度的陽光中,但不知為何,他的身體只感到絲絲寒意。
張訶就那樣死了,死在他倆的眼前,腦袋塌陷了下去一大塊,白花花的腦髓摻著鮮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