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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覺得奇怪,這麼晚了誰還會給我打電話,可等看清楚上面的來電顯示後,整個人都不好了:居然是那個男人打來的!
這麼多年,自從被趕出家門後,他們就沒有管過我的死活,現在半夜三更打來電話,到底有什麼事?我拿著手機,半天沒有接。直到感覺電話快要結束通話了,才按下通話鍵,冷冷的開口:“喂。”
“餵你麻痺,老子打你電話幹嘛半天不接!”電話那頭的男人粗暴的吼了一句,“是不是這幾年沒打你,皮又癢了?”
“你找我什麼事?”我沉著聲音問。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老子,你這個喪門星!”果然,無論過去多少年,都是老樣子。
沒錯,電話裡滿嘴粗口,暴虐不堪的男人,就是生我沒有養我的父親。從小學畢業後,我就再也沒有叫過他一聲爸爸。我覺得叫他,簡直侮辱了爸爸這個溫暖的稱呼。
“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我懷疑他打電話來純屬是為了來找我撒氣的。
就在打算結束通話的時候,他的聲音突然沙啞了:“你奶奶,今天晚上走了,你早點回家來送她一程。”
“你說,什麼?”腦袋“嗡”的一聲,當下沒反應過來,險些摔倒。
“你他媽耳朵聾了嗎,老太婆死了,你愛來不來!”吼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不耐煩的補充道,“沒錢辦喪事,你來的時候帶兩萬塊錢來。”
我張了張嘴,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冷,渾身發緊。彷彿掉進了無邊無垠的海水裡,靠不到岸,抓不住浮板,越來越往下沉。到最後,連電話是什麼時候結束通話的都不知道。
猶記得當年被送到初中寄宿學校的時候,還是奶奶把我送上車的,她拉著我的手說:“小魚兒啊,用功讀書,將來才有出息。”
“嗯!等我有出息了,給奶奶在城裡買間大房子!”這是我對她的承諾。
從有記憶開始,奶奶就被父母趕出大房子,住在不遠處的窩棚裡。冬天冷,夏天悶,說的難聽點,比狗窩好不了多少。
那時候,我唯一的願望就是能賺很多錢,買個大房子給奶奶。本以為她身體一向硬朗,再堅持兩年,可以等到我大學畢業將她接出來。可是,子欲養而親不在……
奶奶,小魚兒還沒買大房子,你怎麼就丟下我了呢?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老闆娘打電話請了一星期假。說明原委後,又向她預支了兩個月的工資。又將銀行裡所有積攢下來錢拿出來,東拼西湊的,離兩萬塊還差兩千七。
葉小魚,你真的好失敗,沒能兌現承諾也就罷了,現在奶奶死了,你連讓她入土為安的能力都沒有,你怎麼配她那麼疼你?就在快要絕望的時候,我想到了鳳淵留給我的錢包。當初這些錢他是給我買菜用的,如果不是被逼到現在這樣走投無路,我絕對不會去動。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能到時候跟他解釋了。我小心翼翼的將裡面的錢都取了出來,除去以前用掉的,還有三千五,足夠了!
三十、一場騙局
簡單收拾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我就往車站趕去。老家在這個城市的隔壁,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做大巴四個小時左右。顛簸了一路,除去排隊候車的時間,到家也差不多下午兩點了。
我遠遠看著依山傍水而立的小鎮,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自初中離開後,這是第一次重新踏進這篇土地,為的卻是奶奶的後事。小鎮依舊很寧靜,沒有什麼變化,連村口那棵老槐樹也還是那樣挺拔的站立著,好似以為看破凡塵的老者,在等待夕陽最後的餘暉。
“請問,你找誰?”我憑著印象來到了自己弄堂口,還沒進去,就被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攔下了。
我記得她,她叫王快嘴,是這一片有名的長舌婦。常年沒有工作,閒在家裡,就喜歡到處嚼舌根子。當初我之所以被鎮子上的人視為不祥,其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勞。
這麼多年不見,認不出來也很正常,我禮貌的衝她笑了笑:“王嬸,我是小魚。”
“什麼?你是小魚!”王快嘴一臉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真是女大十八變,醜小鴨變成白天鵝了。”說著咂巴了幾下嘴,上下打量我。
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夠得體,她很快又補充了一句:“小魚別見怪,你也知道王嬸向來快人快語,我的意思是你越來越漂亮了,難怪都沒認出來。”
我也不想跟她計較,隨便客套了幾句就要離開,不料反被她拉住了手:“小魚,你這次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