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頁)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心幫助警察破案緝兇,查來查去,最後卻引火燒身,把自己變成了殺人兇手。想到杜娟等四個女生對自己的愛戴,她心裡已經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沒錯,她才是殺死孔春山的兇手,而殺人兇器,則是她扔出的那塊磚頭。
她緩緩地流下兩行淚水。怎麼辦?向警方坦言一切,還是裝做什麼都不知道,讓警方繼續懷疑那四個孩子?如果投案自首,殺人可是重罪,很可能要被判死刑。如果繼續讓那四個孩子替她頂罪,她們都是未成年人,從法律上講,她們可以不負任何刑事責任。
到底該怎麼辦?她仰面向天,腦袋在床沿重重磕了幾下,她以為這只是一場夢,一場虛無的噩夢,但是後腦勺碰到床沿傳來的明顯的痛感告訴她,這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殺人了,她是殺人兇手!
不知道在地上癱坐了多久,等她擦乾眼淚站起身時,已經在心裡暗暗拿定主意,立即找警方自首,身為一名老師,她絕不可能以犧牲四個孩子一生的幸福為代價,讓四個學生去為自己頂罪!
下定決心後,好像是怕自己改變主意一樣,她立即跑到村裡,請一位學生家長用摩托車把自己送到鎮派出所。
此時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派出所的門開著,門後的值班室裡坐著一名年輕民警,正在玻ё叛劬Υ蝽鋃��
喬雨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快步走上二樓。
會議室裡還有燈光透出來,估計李鳴他們還在開會。她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然後咬咬牙,推開門,大步走進去。
偌大的會議室裡,竟然空蕩蕩的,只有刑偵大隊的大隊長範澤天一個人站在窗戶前,正抱著兩隻胳膊,看著玻璃外面的夜景深思著。
聽見腳步聲,範澤天轉過身來,看見是她,略感意外地叫了一聲:「喬老師?」
喬雨萍也很意外,說:「範隊長,這麼晚了,怎麼你還一個人待在這會議室啊?」
範澤天說:「哦,我正在等人。」
「等誰?」
範澤天笑笑,沒有回答,只是問她:「你是來找李鳴的嗎?他剛開完會,估計這會兒跟幾個同事出去吃夜宵了。」
喬雨萍搖搖頭,鼓起勇氣說:「不,範隊長,我、我其實是來找你的。」
「找我?」範澤天怔了一下,「找我有事嗎?」
「我是來找您自首的。」
「自首?」範澤天顯得有點莫名其妙,「自什麼首?」
「我……」喬雨萍猶豫一下,但還是抬起頭,看著他說,「孔春山其實是被我殺死的!」
「被你殺死的?」範澤天皺眉道,「開什麼玩笑,你不是一直在幫我們追查兇手嗎?」
「是的,我以前並不知道,也就是今天晚上才知道,原來孔春山是死在我手上的。」
她見範澤天越聽越胡塗,就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把自己由「磚頭」這個詞,推斷出她才是砸死孔春山兇手的推理過程,跟這位刑偵大隊長說了。
範澤天聽罷,低頭想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盯著她道:「假如你的推理能夠成立,孔春山真的是你用磚頭砸死的,那麼他後來又怎麼能性侵杜娟等四名女生,那四個孩子又為什麼要承認是她們用石頭砸死了孔春山呢?」
「範隊長,那只是孩子們編織的一個善意的謊言。假如我成了殺人犯,那我自然就不可能再當她們的老師。她們是不想失去我這個老師,同時也知道自己是未成年人,就算殺人,也不用坐牢。所以,當她們看見我用磚頭砸死了孔春山之後,又撿起一塊石頭,每個人都用力在孔春山頭上砸了一下,然後就打電話給自己的父母親,說自己殺人了。當然,後來幾位家長出人意料的行為,已經不是她們幾個孩子所能掌控得了的了。」
「喬老師,你確定你要自證其罪嗎?」範澤天的聲音漸漸變得冷峻起來,「你知不知道,殺人可是重罪,很可能是要被判死刑的。」
「我確實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查來查去,最後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殺人兇手。但既然是我自己做過的事,我就必須承擔起這個後果。我總不能讓四個學生來替我頂罪吧?那樣很可能會毀了這四個孩子的一生,也會讓我一輩子都不能安心。」
範澤天重新打量她一眼,微微頷首,道:「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我告訴你說我在等一個人,你問我在等誰,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答案,我其實是在等你。」
「等我?」喬雨萍睜大了眼睛。
「是的,就是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