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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聽兩名助手彙報完情況,範澤天皺起眉頭說,「蔣敬業確實不是殺死馬旺財的兇手了。」
「範隊,」文麗看了隊長一眼,遲疑著說,「其實我覺得如果蔣敬業真的想殺馬旺財,不一定非得要自己親自動手,買兇殺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都已經說了前提必須是他真的想殺馬旺財,從現在的調查結果來看,你覺得他對馬旺財有殺意嗎?」
文麗搖頭道:「完全沒有。」
範澤天說:「這就對了,所以我才說蔣敬業不是兇手。」
蔣敬業做案的可能性被排除之後,警方調整偵查方向,圍繞馬旺財之死又連續調查了好幾天,但案情並沒有半點進展。範澤天也不禁感到頭疼起來。
他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刑事案件,死者馬旺財作為一名外來打工者,在青陽市的人際關係並不複雜,案子查起來應該不太困難。可是現在馬旺財已經死了半個多月,案子卻仍然沒有半點眉目。看來這個案子,還真不像他當初預想的那麼簡單啊!
這天早上,範澤天正和文麗、李鳴等幾名專案組成員在辦公室討論案情,忽然,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文麗起身接聽,電話是從110報警中心轉過來的,說是有人在長嶺路拐彎處的陰溝裡發現了一具女性屍體,轄區派出所民警已經先行趕到現場檢視,說是可能涉及非正常死亡,請刑偵大隊派人過去看看。
範澤天苦笑起來:「馬旺財的案子還沒破,這裡又來了一樁。走,通知其他人,咱們馬上去現場。」
幾輛警車呼嘯著開往長嶺路。
長嶺路是最近才修築的一條連線新城區與舊城區的主幹道,雙向四車道,因為剛剛竣工不久,道路兩邊還是荒蕪一片,連綠化帶都沒有弄好。路邊的下水道還沒有蓋上蓋子,幾場大雨下來,就變成了一條汙水橫流的臭水溝。
來到案發現場,範澤天跳下警車,公路邊已經拉起警戒線。他從警戒線下鑽進去,看見路基下的小溝裡躺著一箇中年婦女。
小溝內積水約有一尺多深,女人的身體扭曲著,一半浸泡在水中,另一半則斜靠在岸邊的建築垃圾上。
他問現場執勤的轄區派出所民警:「說說,什麼情況?」
民警回答,有一個女清潔工負責打掃這一段路的衛生,今天早上9點多的時候,她到路基下撿垃圾時,看見臭水溝裡躺著一個女人。剛開始的時候,她以為是有人喝醉酒不慎失足跌倒在水溝裡,所以特意跑下來檢視了一番,最後才確認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她慌忙用自己的手機報警。他們派出所離事發地點最近,所以接到報警後他帶著另一名同事最先趕過來,兩人看了現場,覺得這很可能是一個非正常死亡的案子,所以立即在這裡拉起警戒線,並且打電話向市局彙報情況……
範澤天拍拍他的肩膀說:「做得好,要不然這麼多看熱鬧的群眾圍上來,你踩一腳我踏一腳,這現場就沒法看了。」
法醫老曹跳進臭水溝,用戴著白手套的手輕輕翻動屍體,一邊檢視著,一邊對身旁的女助手小聲說著什麼。
女助手一邊點頭,一邊把他的話記錄下來。
範澤天舉目四望,這裡正處在新舊城區交界的地方,公路兩邊是大片被房地產商圍起來等待開發的荒地,四周看不到一戶人家。除了公路上汽車呼嘯而過時發出的刺耳噪聲,就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法醫老曹細緻地檢查完屍體,在女助手遞過來的驗屍報告上籤了字,然後脫下手套,把一隻手伸向範澤天。
範澤天伸手拉了他一把,老曹就從臭水溝裡跳了上來。
範澤天問:「有什麼發現嗎?」
老曹說:「死者為女性,年齡大約在42歲至45歲之間,她是被人勒死的,兇器應該是皮帶之類的東西。還有,她手腕和腳踝處有青紫的痕跡,應該是臨死前曾被人用繩索捆綁過。」
「死亡時間?」
「應該是在昨天夜裡11點至今天凌晨1點之間。」
「你覺得這個案子的兇手,跟上次在養豬場後面殺死馬旺財的,是同一個人嗎?」
老曹笑了,說:「我不下判斷,我只負責向警方提供法醫學上的證據。馬旺財是被一種極薄而且極其鋒利的刀片割喉而死,而這個女人,是被人用皮帶勒死的,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