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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果然又有不開眼的賊子,偷放暗器,此人出手沉重,自己倒不可大意。
心念轉動,立即一個箭步,跟著暗器震落之處,飛縱過去!
他不愧經八臂劍客五年陶冶,身法迅捷。
人才縱到,左手一抄,已把暗器接到手上!
噫!這是什麼暗器,入手不沉?
江青嵐低頭往手上一瞧,不由把他驚得目瞪口呆!
原來他接在手中的,只是一片枯黃樹葉,那裡是什麼暗器?
心頭這份震驚,真是非同小可。
自己時常聽舒老夫子說起,一個人內功練到爐火純青之境,隨手摘上一片樹葉,都能隨意傷人。
所謂飛花摘草,傷人於百步之外,看出此人功力,已非尋常。
難道就是那個十八歲的黃毛丫頭不成?
他心念才轉,人卻依舊十分鎮定,一面暗暗戒備,兩道目光,卻向四周黑暗之處掃去!
一陣陣的西風,吹到熱騰騰沁出汗來的身上,微有寒意!
明月在天,萬籟漸寂,那有半點人影?
真是奇事!這片樹葉分明有人在暗中偷襲,用重手法打出。
那會一瞬工夫,連人家影子都瞧不到呢?
唉!由此看來,舒老夫子時常說武功一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當真不錯!
自己這點微末之技,和人家差得太遠!
正當他沉思之際,忽聽東北角上,“刷”的一聲,閃起一條黑影。
比閃電還快,由假山上直往圍牆外面飛去。
江青嵐既有發現,那肯放過?
猛的吸了口氣,雙腳一點,一個身子,緊跟著往假山上縱去。
抬目一望,那條黑影,已在圍牆外面,十丈來遠,是往城隍山方向去的。
這條路,江青嵐是最熟不過。
幾年來,他練習輕功提縱,城隍山來回,不知跑過幾千百遍。
這時一見黑影是朝山上奔去,也趕緊長身一掠,躍上圍牆。
雙足再頓,人像離弦弓箭,颼的激射出去,街尾急追!
那黑影先前以為沒人追蹤,是以出了圍牆,腳步立時放緩。
等到發現江青嵐在身後追來,兩下里只剩了五六丈遠。
不由驚得“咦”了一聲,拔腿就跑。
這會江青嵐發現那人輕功,並不見得比自己高明。
膽氣一壯,立即施展輕功,向前急進!
一前一後,差不多就只有五六丈距離。
前面那人,似乎被江青嵐追得心慌意亂,他舍了山路,卻向亂草岩石上沒命亂跑,還不時的回過頭來,向後探望。
城隍山,雖算不得十分峻高,但他舍了上山正路,盡向橫裡竄躍。
走在榛棘叢生,亂石嶙峋的危崖陡壁之上,也著實費力。
江青嵐出生富貴之家,雖然跟著舒老夫子,學了五年武功,在輕功上,已有三四分火候。
但在這種無路可循的危巖上奔走,終究還是第一次,何況又在深更黑夜之間?
是以竭盡所能的追了一陣,漸漸感到胸口有些氣喘,額上汗水,也不禁涔涔而下!
只好停下身來,抹了抹汗珠,向前一瞧。
只見前面那人,也在五六丈外停住身子。
不!他正在回頭瞧著自己。
江青嵐這氣可大了,難道我當真追不上你?
心中一動,猛的提了一口真氣,身形如風,向前掠去!
那知前面那人,好像知道自己心意似的,這邊身形才動,那人也早已別轉過頭去,拔腳就跑。
江青嵐儘量施展出輕功提縱,急起直追,咬牙飛躍。
前面那人也沒命的亂跑。兩個人就在城隍山上,亂草叢石之間,亂兜亂轉。
任你江青嵐飛躍得如何快法,人家始終不即不離,永遠保持在五六丈遠近。
而且他背後好像長著眼睛。
你跑得快一點,他也跑得快一點,你慢下來,他也跟著慢下來。
你停他也停,你追他就跑!不僅如此,江青嵐另外又有了新發現。
原來這一陣急奔,自己盡力施展出輕身提縱功夫,一個起落,少說也有三兩丈遠近。
可是前面那人呢?卻只和普通人走路一樣,兩隻腳,一前一後的跨著。
壓根兒就沒有施展什麼輕身功夫,也沒見他縱過一縱,躍過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