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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首是瞻。大家不作一聲,走了約有百丈遠近,甬道逐漸往左彎去,但依然十分寬闊。又走了一陣,石道突然岔而為二。這兩條甬道,竟然同樣寬闊,這可使得江青嵐猶豫起來。他目光一轉,忽然發現右面一條岔道的石壁上,依稀有字,運目一瞧,只見上面寫著:“禁錮之室,不準擅入”
八個大字,江青嵐不瞧猶可,這一瞧,心頭怒火陡熾。暗想佛門善地,應該普渡眾生,原來號稱名門正派,領袖武林的少林寺,還有這種毫無人道的禁錮之室。他因自己三人,無緣無故的被騙入石室,有了先入之見,不由冷哼一聲,大踏步往右邊走去。
這條甬道並不太長,只轉了一個彎,便到盡頭,果然見到一座石門,緊緊的關閉。石門兩端,橫栓著一根比手臂還粗的方形鐵閂,門上鐵鏽斑剝,和鋼環相扣之處,業已磨圓,地上也積著許多剝蝕的鐵鏽,想見年代已久。
江青嵐瞧得微微一怔,暗想原來禁錮之室,已是荒置了許久,中間也不至有人,心念一轉,正想招呼崔文蔚夫婦,回出身去!驀聽兩扇石門,一陣軋軋作響,鐵閂被擠,和扣著的鋼環發生磨擦,同時發出“啷啷”之聲!
江青嵐心中一驚,急忙回過頭去,只見鐵閂兩端,鏽鐵簌簌而下,那是有人在裡面推著石門,兩扇石門,竟然被推得不住動搖。果然有人被關在裡面!
江一目嵐劍眉陡豎,俠義之心,油然而生,毫不考慮的一個箭步,竄近石門,右手七星劍,手起劍落,往鐵閂上砍去!
“當!”鐵閂一截為二,墮落地上,發出一聲震耳巨響,餘音震盪,石門豁然而啟!
“哈哈哈哈!”緊接著一陣洪鐘般裂帛狂笑。
“鐵閂自落,石門自開!哈哈哈哈!”
石室中突然走出一個長髮過膝,長髯過胸,衣衫破碎的怪人。雙目之中,暴射著逼人光芒,瞧了瞧地下被江青嵐削斷的兩截鐵閂,突然低下頭去,伸出一隻蒲扇似的鐵掌,喃喃自語道:“四十年,哈哈!四十年,掌不如劍?掌還不如劍?哈哈哈哈!”
江青嵐見他瞧著自己雙手,只說掌不如劍,好像他手掌應該比自己七星劍還要鋒利似的。
此人幽囚四十年,可能受了重大刺激,精神失常,而且聽他笑聲,內力之足,簡直洞貫金石,萬一失去理性,突然發難,自己倒不可不防。
想到這裡,不由心頭一震,往後退出兩步,手握長劍,運氣戒備。那怪人敢情被他這一退,驚覺過來,冷電般目光,由他手掌之間,緩緩的移到江青嵐面上。
不!那不是移,是暴射!江青嵐和他目光一對,心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只聽洪鐘般聲音問道:“你是誰?”
江青嵐道:“小生江青嵐。”
怪人又道:“江青嵐?你是少林寺的人?”
江青嵐答道:“小生崆峒門下。”
怪人微微點頭,兩道冷電,掠向崔文蔚紅綃身上,瞧得紅綃不禁往後連退。怪人卻毫不理會,點頭說了兩個“好”字。突然雙臂一張,伸了一個懶腰,只聽他渾身骨節,一陣連珠暴響!
“哈哈!鐵閂自落,石門自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響起,江青嵐只覺輕風乍閃,那笑聲已經遠去,眼前的長髮怪人,倏忽之間,失去所在。憑自己的眼力,都沒瞧清他是如何走的?紅綃輕輕吁了口氣,仰著臉道:“崔郎,你瞧這人可有點怪?他幹嗎口中老是說著什麼鐵閂自落,石門自開?”
崔文蔚笑道:“這人可能被幽囚了四十年,他心中說一直想著有一天會鐵閂自落,石門自開,所以這兩句話,就變成了他四十年來的唯一希望。”
紅綃道:“今天是江公子把他放出來的呀,又不是他想像的鐵閂自落,幹麼連謝也不謝一聲?”
江青嵐一時氣憤,用劍削斷鐵閂,此時怪人一走,他心中卻忽然有點後悔起來。暗想這被少林寺禁錮了四十年的怪人,不知他是好人還是惡人?光瞧他方才一閃而逝的身法,武功之高,簡直和武林六絕中人,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是好人,倒還罷了,萬一是個窮兇極惡之人,這一縱虎出柙,後果可不堪設想!他越想越覺得自己這一舉動,太嫌孟浪,是以連崔文蔚夫婦兩人說些什麼,都沒有理會,口中說了聲:“崔兄,我們快走!”
腳步已往甬道中奔去,片刻工夫,已到岔道分歧之處。這會江青嵐毫不遲疑,就往左邊一條甬道上走去。三人逐漸加快腳步,又走了一陣,前面盡頭,是一道筆直而上的石梯,頭頂上還隱隱透進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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