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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嵐見他倒屣相迎,有若多年老友,絲毫沒有敵意,心中方覺奇怪。白玫卻湊近一步,低聲問道:“嵐哥哥,他這麼客氣,我們要不要動手?”
江青嵐知道這位妹子,涉世未深,不懂得江湖過節,連忙暗暗扯了她一把,一面拱手道:“小生和兩位妹子,專程拜山,有勞老丈遠迎,心實不安。”
說話之間,大家魚貫走入大廳,分賓主坐下。早有黑衣大漢,端上茶來。江青嵐祗舉了舉茗碗,連唇都未沾。
當然!唐天生擅於用毒,名聞江湖,上次在長恨谷口,只和他對了個面,就身中奇毒,昏迷過去。這會身入虎穴,在他萬毒宮中,端出來的茶水,難保不暗中下毒,如何能夠飲用?飛天蜈蚣吳贊廷瞧在眼裡,嘿然冷笑了一聲道:“江少俠難道嫌我們待客不恭,暗中做了手腳不成?”
江青嵐被他一語說穿,俊臉微微一紅,敞聲笑道:“江湖上譎風詭波,人心叵測,小生入山之初,差點就中了兩位老丈名帖之毒,即此一點,使小生已不得不存戒心。”
唐天生聞言哂道:“老夫師兄弟的毒名帖,江湖上視同奇珍,但無人敢於伸手去接,倒也事實,不過江少俠遠來是客,萬毒宮雖然毒名四播,也不致在茶水中暗置毒藥,這一點,江少俠大可放心。”
江青嵐年青之人,那肯示弱,不由爽朗的道:“老丈如此說來,倒是小生妄存小人之心了。”說罷,舉起茶碗,一飲而盡。
“嵐哥哥!”
聶小紅急忙出聲攔阻,已是不及,眼看江青嵐已把一碗茗茶,喝了下去。唐天生轉過頭來,一雙碧綠眼光,瞧著聶小紅道:“姑娘難道還不見信嗎?”
聶小紅理也不理,祗關心的瞥了江青嵐一眼,道:“嵐哥哥,我們前來熊耳山,承蒙兩位老丈以客禮相待,有什過節,咱們不妨明說。”
碧目蟾蜍唐天生呵呵笑道:“姑娘快人快語,老夫正想聽聽三位來意。”
江青嵐喝下茶水,只覺滿口清香,絲毫不感異樣,再一運氣,也並無感應,心知唐天生所說不假,果然沒有在茶水中下毒。
心下一寬,連忙拱手道:“小生兄妹,由贛州間關千里,實是為了向老丈打聽一人而來,不料舟次巫峽,和……”
唐天生連忙搖手,截住他話頭道:“巫峽之事,老夫已知梗概,事已過去,毋須多說,不知江少俠賢兄妹不遠千里而來,要向老夫打聽的又是何人?”
江青嵐以為自己三人,尋上毒宮,定然免不了一場拼板。方才見面之時,唐天生和吳贊廷並沒攜帶武器,還可說是故示大方,但此時居然把門下弟子在牛肝馬肺峽死傷多人,都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實在使人大感意外。
碧目蟾蜍唐天生和飛天蜈蚣吳贊廷,在江湖上並不是泛泛之輩,吃了這大的虧,等敵人尋上門來,還如此示弱,寧非怪事。他們這種前倨後恭的態度,當真使得江青嵐有莫測高深之感!聞言微微一怔,才道:“此事說來話長,那是南怪北殘兩位老前輩的高足崔文蔚夫婦,在棗陽被唐老丈門下劫持,小生當時以為是千里孤行客所為,才追上長恨谷去。”
唐天生臉色一變,詫異道:“南怪北殘!這兩個人數十年不出,還在世上?”
說到這裡,一邊傾聽著江青嵐說話,一邊“唔”了一聲。
“後來小生和崔兄夫婦見面,說起小生師姐紅線,誤以為小生被老丈擒來,獨自入川,小生為恐雙方引起誤,才追蹤尋來。”
唐天生臉色又是一變,碧綠眼神,向聶小紅掃了一眼,沉聲道:“紅線?江少俠說的,可是身穿紅衣,手使鐵琵琶的那個丫頭?”
江青嵐忙道:“老丈說的,正是小生師姐!”
唐天生臉色陰沉,顯得十分難看,冷嘿道:“她來倒是來過,仗著崑崙老人門下,居然硬向老夫要人,老夫是瞧在她師長份上,不與計較,不料那丫頭臨行之際,還把萬毒宮前的一隻石獅子劈作兩半。”
江青嵐聽說紅線姑娘果然來過,不由急急問道:“那麼老丈可知她去了那裡?”
唐天生冷冷的道:“江少俠來問老夫,老夫又去問誰?”
他說到這裡,接著又道:“老夫風聞江少俠還是崑崙老人記名弟子,崑崙老人,齒德俱尊,望重武林,久為老夫敬仰。
那知江少俠卻屢和唐門為難,如果老夫置之不問,傳入江湖,還當老夫懼怕了崑崙……”
江青嵐聽他言中之意,分明對崑崙老人心存顧忌,但又不肯甘休,是以對自己也舉棋不定,當下沒等他說完,就敞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