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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平息後便是一片沉寂,七夫人自己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戰戰兢兢叉開兩指透過指縫往外瞧。
她看到的是“大公子”的眼睛。
“大公子”的眼睛並不暗淡,瞳孔也沒有散開。他還活著!
七夫人屏了許久的那口氣終於重重吐了出來,兩手也一下拿開,目光開始下移。
“大公子”身子前傾,雙手依然上下緊緊握住托盤,數支弩箭竟已大部穿透那盤子,只因尾部有勾翹而被盤底死死扣住,但穿過的箭尖離“大公子”的腹臍已不到一寸!
七夫人只覺得後背都已溼透,定了定神,道:“好險!”
“大公子”終於也長長撥出口氣,把銀盤慢慢移回到桌面,向上豎起的箭尖在燈光對映下發出令人發怵的寒光。
他擦了擦滿是汗滴的額頭,緩緩站起來,繞到桌子另一邊七夫人的對面,將承都王坐過的那張椅子橫著塞到桌底,擋在那一簇箭的前面。
他的動作緩慢而小心,就好像生怕讓箭尖刺到了手指。
轉眼間,旁邊七八張椅子都已進了桌底,一直堵到七夫人腳下。
七夫人看著“大公子”桌內桌外爬來爬去進進出出,心裡忽然一下充滿了暖意,但她儘量不在臉上露出來,她清楚自己不該有這種感受。
“大公子”終於又從桌下鑽了出來,拍了拍手道:“好了,你儘可以站起來,不會有事了。”
七夫人當然知道這是真話,就是世上最犀利的箭弩在沒有空間的情況下也發揮不出威力。
所以她一下就起身,但還是立刻閃至一旁。對面“喀喀”一陣響,群箭雖射出,卻無論如何穿不過那些木椅。
七夫人也開始擦額上的汗珠,喃喃著道:“還是你聰明…”
“大公子”卻像是沒聽到,只在那一片桌面上細細尋找,可桌面平整而光滑,根本看不出剛才承都王摁過哪裡。
七夫人繞到他身邊,感激道:“謝謝!”
“大公子”擺了擺手:“我沒你想的那麼好,我也是為了救自己。”
七夫人凝視著他,道:“說實話,真的大公子老實簡單無趣得很,還是你這樣子好。”
“大公子”道:“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樣子的?”
“是我喜歡的樣子”,這句話七夫人並沒說出口,她只是換了一個字,道:“是女人喜歡的樣子。”
“大公子”注視著她,眼裡還是露出種非常複雜的表情,話到嘴邊卻似乎也改口了,道:“你身上的傷怎麼樣?”
七夫人不禁揉起了自己的兩肋,道:“幸好骨頭還沒斷…”
她又邁開步子往牆那邊走過去,“大公子”整了整衣服,跟在她後面。
七夫人站在高聳而寬闊的石牆邊,兩眼不停的掃視,她當然不會傻到去抽牆上那些又長又重的兵刃,她只不過想找到剛才的那道石門。
只可惜牆上的大青石磚層層疊疊,一點沒有可以移動的跡象。
“大公子”顯然看出了她的意圖,道:“不用找,找到也沒用。”
七夫人回過頭,道:“為什麼?”
“大公子”道:“方才石門裡出來的那個人你認識麼?”
七夫人搖搖頭,道:“面有些熟,但想不起來。”
“大公子”道:“如果你去過風平酒樓,就應該認得那人,他是裡邊的管事,姓張。”
七夫人嘆了口氣,道:“沒想到風平樓裡的人居然都是承都王的手下。”
“大公子”道:“所以即便你開啟了石門,就算我們不在裡面迷路,出口處也應當是在風平樓裡的某處。”
七夫人點了點頭,不能不承認他的分析有道理。
“大公子”又道:“而且出口很可能有人專門把守,也許手裡都端著張弓,上邊都是剛才那種弩箭,一見有陌生面孔出來就立馬格殺!”
七夫人不禁吐了吐舌頭,道:“那你說,我們該怎樣離開這鬼地方?”
“大公子”向大廳遠端一指:“走那邊。”
七夫人怔了怔,不解道:“剛剛承都王他們不是走那裡的麼?”
“大公子”笑了笑,道:“最危險的地方其實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七夫人道:“可假如在半路碰上他們回來該怎麼辦?”
“大公子”道:“承都王既然說過我們想上茅廁也得憋住,證明他們一時半會還回不來,何況即使遇上了也不用怕…”
七夫人臉有點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