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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默一直垂手站在一旁，恭敬有加。秦如玉凝視著他的臉，嘆息道：“你的眼睛和嘴巴像你媽媽，鼻子像你父親。可惜、可嘆，你的左臉是怎麼回事？若是沒毀，倒是個能讓天下女子癲狂的俊美少年郎。”

舒默道：“一言難盡。”當下也不隱瞞，將蜀山大考和結識天狼獸的經過說了一遍。秦如玉聽了，點頭嘆息不已。舒默問道：“秦姐姐，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秦如玉笑道：“我的情形和你有些類似，也是透過蜀山大考來到這裡的。不過我參加大考不是為了加入蜀山，而是為了進入幽冥界修煉。”

舒默奇道：“這是為何？”

秦如玉笑道：“二十年前，我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雖然我在六歲的時候就加入了纖雲派，刻苦修煉十多年，但一身修為只有築基初期。以我的資質，恐怕再難寸進。後來我在無意中，聽說幽冥界的修煉速度是神無大陸的十倍。於是我喬裝改扮，用一件法器收斂氣息，混入了蜀山大考。透過蜀山三才破界陣，來到了這裡。”

“那你現在的修為……”

秦如玉苦笑道：“已經有合體期三級修為了。”

舒默驚訝道：“二十年進階這麼多？秦姐姐，為什麼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秦如玉道：“一言難盡，走，我們回去坐下來慢慢說。”秦如玉伸出纖纖玉手，挽起舒默，沿著甬道向前走去。舒默的胳膊貼在她身上，感覺十分柔軟。她身上的氣息，溫暖芬芳，讓人迷醉。

天狼獸嘿嘿一笑，不緊不慢地跟在兩人後面。他現在雖然只是元嬰期一級，卻有恃無恐，不把秦如玉看在眼裡。他體內現在的真氣總量，已經超過了合體期修士，有渡劫期那般深厚。

秦如玉帶著二人，穿過花叢樹木，來到一棟小樓前。這座小樓由竹子做成，上下兩層。上層窗戶推開，正對滿山花木，風景怡人。

舒默三人坐在窗邊竹桌旁邊，秦如玉拍了拍手掌。陽臺上的幾盆花木，從泥土中抽出根鬚，跳了出來。它們落在地上，變成三四個小小的童子。這些童子青衣青帽，面目模糊，看不大清楚，這是功力未到的表現。

秦如玉笑道：“今天有貴客，去準備幾碟小菜，把那壇雕花也起出來吧。”

幾名小童領命，魚貫而出。

舒默讚歎道：“秦姐姐好手段。”秦如玉笑道：“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舒默連忙稱謝。

過了片刻，那幾名童子魚貫而入。只見它們端來幾隻碗碟，造型新穎奇特，與外界不同。秦如玉解釋道：“這是我閒暇時候燒製的，器物粗陋，還請兩位不要見笑。”

天狼獸敲著桌子道：“什麼見笑不見笑的，快上酒來！”一副惡客模樣。

秦如玉也不生氣，淺笑嫣然，笑道：“勿那花子，快將酒水端上來。”幾名小童聽罷，立刻走出小樓。過了片刻，它們七手八腳地抬著一個大酒罈，搖搖擺擺走進來。

“當心腳滑！”天狼獸看得心驚肉跳，心疼那酒，趕上去抓起酒罈，隻手拎到桌上。其中一個小童連忙跑上前，掏出三隻木碗，放在眾人面前。

秦如玉道：“這是九花碗，由九種花木凝練而成。酒水倒入此碗中，酒香更加濃郁。”

天狼獸依言倒了三碗，果真是花香四溢，酒香濃烈。還沒喝，就已經熏熏然。天狼獸道：“好酒！”拿起木碗，一飲而盡。喝罷，長吁一聲，讚道：“果然好酒！”

秦如玉和舒默相視一笑，舒默拿起碗做了個請的手勢，小酌一口。秦如玉舉起袖子，掩住面容，輕輕抿了一口。放下酒碗，天狼獸又喝了兩碗。拍著舒默肩膀道：“老弟，何不陪老哥痛飲一番？”

舒默笑道：“美人在前，不敢放浪形骸。”

天狼獸哈哈大笑，獨自暢飲。秦如玉臉上微紅，笑道：“小鬼頭嘴巴倒甜得很，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問我？”

舒默笑道：“秦姐姐蕙質蘭心，什麼都瞞不了你。我想知道在幽冥界修煉，是不是有什麼後遺症？”

秦如玉長嘆一聲，神色黯然，說道：“不錯，在這裡修煉，雖然短時間內可以修為大進，卻是後患無窮。你是我故人之子，我也不瞞你，希望你引以為戒。”

舒默拱手道：“願聞其詳。”

秦如玉沉吟道：“這卻從何說起……”想了想，她問道，“舒家小子，你可知道魔道和我們仙家的區別？”

第一卷蜀山大考040。大漠天狼 舒默道：“小子雖然才疏學淺，卻也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