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莫!”曲已停,紀三孃的人已到,但見一人一襲白衣,滿頭亂髮,於這滿天的夕陽之下迎風而立。她對這背影太熟悉不過了,紀三娘不禁笑了,是那悲憤之極之後的笑,冷峻地說道:“你倒真會選地方?”
白衣人仗劍回首,正是柳如君。原來柳如君漫無目的在街上游蕩,回首往事,心潮起伏,正是那日陪唐雪雪賞牡丹時,他遇見了玉芙蓉,那天玉芙蓉穿著一身繡著牡丹的白色羽紗,一笑一顰之間閃耀著無邊的嫵媚,舉手投足之際演繹著千般的高雅,明眸流光溢彩左顧右盼直叫他驚為天人,傾心不已,也正是從那天起,柳如君就從唐雪雪的視野裡徹底的消失了,消失在雅靜閣的這個並不是屬於自己的溫柔鄉的溫柔鄉里。柳如君自忖無顏再見紀三娘,一腔悔恨無處洩,不經意間走至城南外的亂葬崗,於是引吭高歌,向天舞劍,歌聲悲壯,劍音傷神。
紀三娘出手,滿天細雨,萬般柔情,柳如君只見迎面撲來的是那一天一地的牛毛細雨,夾雜著淡淡的一絲清香,像極了少女情竇初開的萬般柔情。柳如君笑了,笑得很坦然,也很燦爛。他終於可以親眼目睹自己心愛的女人的成名絕技──細雨柔情,原來這招細雨柔情竟是如此的美麗驚豔,竟讓人心甘情願地為它而死。
柳如君心裡清楚見過細雨柔情的人都已經死了,足可見紀三娘對自己的怨恨之深。他同樣知道憑藉自己的功力,只有退,退才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然而柳如君不退反進,迎向那細雨,迎向那柔情。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喚回當初自己對她的愛,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去盪滌自己丑惡的靈魂。
紀三娘大驚,叱道:“如君,不可!”
那三百六十根細雨般的銀針已悉數刺進了柳如君的身體。
紀三娘眼前一片迷離,天底邊一抹如血夕陽在她的心中擴散。懷抱著柳如君,紀三娘柔聲說道:“你真傻……”已是哽噎。柳如君眼中已沒有了活人的光彩,銀針上的毒已迅速在他的血液中擴散,似是用盡了全部的心神說道:“小雪,對─不─起,你仍然是我最愛的女人。”說罷人已昏死了過去。
當柳如君飛身迎向自己的細雨柔情的那一刻,凍結在紀三娘心中的那塊寒冰剎那間融化,化為眼中柔情淚。
淚水現在正一滴一滴墜落在木桶中的清水裡,泛做一個又一個的漣漪蕩了開去。
洛陽,‘來去來’客棧,子時,一間客房中,一個木桶,兩個赤身裸體的人,一桶清水,兩行熱淚。紀三娘一邊運功為柳如君逼毒,一邊不停地念叨著:“你真傻,你知道的,我縱使千般萬般恨你,又怎捨得殺你,你真傻,你可以躲過的,我知道的,你可以躲過的,你真傻……”
柳如君被綁在椅子上苦笑,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紀三娘動作極盡優美,掠了掠額前的秀髮,開心地說道:“至少這三年證明了一件事,我才是你最愛的女人。”她的嘴角洋溢著無比的驕傲,似乎足以把這三年來她所承受的所有的委屈和侮辱抹殺掉。
柳如君竟無言以對。
朝夕在你身邊的人就一定愛你嗎?不在你身邊的人你就不愛他了嗎?重新迴歸到你懷抱的人就一定是來愛你的嗎?苦苦等候的就一定是真愛嗎?
紀三娘忽然道:“我知道我綁不住你,更何況是一根繩子,但是你現在不可妄動真氣,因為我那細雨柔情的毒自配製的時候就是無解的,我只能幫你逼出一部分的毒,現在至少需要一個擁有一百年深厚功力的人幫你才能逼出餘毒。”
柳如君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自顧運功掙開了繩子,當下只覺胸口一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紀三娘大叫道:“你真的不想活了嗎?你就不想見一見我們的孩子?”
柳如君一聽到紀三娘這句話,又驚又喜,生怕自己聽錯了,問道:“你說什麼?”又自昏死了過去。
任飄萍第二壺酒已經下肚,手中的玉簪依舊晶瑩溫潤,其實自那天起每天他都會拿出來看上幾眼。他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昨晚那女子最後的一句話怎麼這麼像那晚在龍門石窟的蒙面女子所說的話,同樣的字,同樣的語氣。
任飄萍立刻起身離開,他決定向玉芙蓉問個清楚,那晚歐陽小蝶究竟在不在雅靜閣?
他剛一出門,一個賣糖葫蘆的老頭擋住他,說道:“剛才有個人說你一定會買我的糖葫蘆蘆。”任飄萍看了看他,沒有多問,伸手給了他二兩銀子,那老頭大喜,說道:“真神了,那人說你一定會給我二兩銀子的。”
任飄萍並不理會,伸手道:“拿來。”
那賣糖葫蘆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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